大胡子没料到会有飞来横财,胡子激动万分,飞速将银票收进怀里。然后一张脸迅速冷下来,“还有么?”
杜季棠心里默数着时间,面上却是三分惶恐,三分焦急,还有四分惊惧慌张,“这些还不够吗?!”
胡子冷笑道:“看在你还算大方的份儿上,一会儿少割你几刀就是。”
胡子的手下重新拿好小刀,用了个比较威武的姿势步步逼近,走到一半突然脚下发软,噗通倒下。
大胡子比他多挺了三个呼吸,也很快委顿。
杜季棠双手被绑在身后,小心挪过去,用脚尖扒拉几下,确定这俩人死透了。他一脚踩在胡子脸上,啐了一口,说道:“也不看看惹得是谁,本毒师身上的东西也敢碰?”
他觉得很是解气,蹲下来捡刀,平衡不太好还踉跄了两下。好不容易捡起小刀,又控制不好力量和角度,那刀实在锋利,连绳子带手全割破了。
手终于自由,但是哗哗淌血。杜季棠倒也不慌,从身上掏出伤药,又割了衣服包扎好。
他身上甚至有裴锦的消毒药水,他痛恨裴锦,却是消毒药的铁粉!
杜季棠从大胡子怀里翻出银票,悄悄趴在门上听动静,外面静悄悄没有声音,他咳了两声,远远地有人问:“哥哥,可还顺利?”
你是问割肉顺不顺利呗?谢谢了袄,承蒙惦记!
杜季棠心道:大胡子说他们只剩下三个,那么说话的便是最后一人,行吧,那就来个一锅端!
咱在裴锦手底下不敢轻举妄动,收拾你们还用迟疑吗?
杜季棠使毒没问题,但他怕对方用箭或是远距离暗器,那样的话毒还没放出来就得倒下。
他想了想,将身高跟自己差不多的胡子拖过来,快速换了衣裳。又找出胡子的面巾蒙了脸,这下跟犊子们的行头一样,总不至于被撇飞镖了吧?
一切都很完美,但大胡子的蒙面巾太上头了,杜季棠差点儿被熏吐。
他屏住呼吸打开柴房的门,大摇大摆走出去,暗处那人远远瞧了几眼,觉得不对,几个起跃落在他跟前。
“哥哥怎么瘦了?”
杜季棠还挺冷静,“出力太多,自然瘦了!”说完拿出银票,直接怼到那人面前,“好好闻闻这是什么?”
还用闻吗?银票谁还看不出来?但凡晚认出一秒,那都是对银票的不尊重。
那人知道不对劲,却还是贪婪地将银票抢走,蘸着唾沫数了数,杜季棠心里冷笑,看,他知道怎么数钱死得更快!
毒药直接入口,果然立刻发作,噗通,解决了最后一个。
杜季棠自由了!
他第一时间摘掉面巾大口呼吸,然后借着月色推开门,这里是一条弄巷,也不知通往哪里。
他摸索着走到巷子口,那儿有个卖热水的马上收摊,杜季棠说自己是医馆的大夫,被劫持到此还挨了打,混了一碗热水并打听到回去的路。
杜季棠归心似箭!
还不知道那边啥情况呢,被打晕之前听到医所走水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若真的着火,裴门死了几个?裴锦挂没挂?
若裴锦挂了,他会很痛心的!
那比肩安宫牛黄丸的药还没配好,庞盏的笔记本还没参透!
裴门死在自己手上才是正经,可千万别在火里交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