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还没说完,就被秦彦扣住后脑勺堵住嘴唇。事实证明,仿生人的唇舌虽然并不参与“说话”的过程,但作为声音的出口,一旦被堵住,同样能起到禁言的作用呢。仿生人有爱情end这个吻持续了很久,一直到辛格主动把手伸进秦彦的衣服里,相贴的嘴唇才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分开。两个人一路搂搂抱抱、黏黏糊糊,从客厅移动到房间——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顺利过来的——总之,终于倒在床上的时候,身上的衣服已经全不见了。然而他们已经顾不上衣服。事实上,除了彼此以外,他们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。秦彦动情的厉害。他觉得自己像是走过了一条很远很远的路,翻过险峻的高山,越过汹涌的河川,避开尖锐的荆棘…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。这里是家。也是梦想中的远方。理智再一次上线,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。秦彦躺在床上,半眯着眼,大口地喘息——失重般的刺激感还没有完全过去,他的眼前像是接触不好的旧电视般,一阵一阵地闪过雪花点。辛格被他圈在怀里,脑袋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肩窝,脖颈后隐秘的充电插口处传来很轻微的“滋——”、“滋——”的电流音。秦彦喘了好一阵,才彻底的找回自己的语言功能和行动力,立刻撑起身,俯身去抱辛格:“会不会过热?我去放水……”“不用,”辛格双臂环着他的勃颈,往下一拉,试图重新把他拽回床上,“我更换了零件,现在没有那么容易过热了。”不过秦彦的稳定性没有那么差,而且辛格也不舍得真的对秦彦用力,于是非但没拽下来,反倒被秦彦顺势打横抱起来:“就算这样,也还是去冲一下好,不要仗着零件好就胡作非为,到时候像诺诺那样开颅维修可就……”“不会不会,”辛格推拒着不愿意,却又怕秦彦摔倒,不能真正地放开挣扎,扑腾得十分别扭,“我真的没关系。”“那身上粘乎乎的也不好。”秦彦不容分说地把他扛进浴室里,随手就打开了水,把辛格放进浴缸里。辛格立刻扭头把水调热。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秦彦奇怪,“这样不就没有降温效果了吗?”“我特地换了零件,更新了系统,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可以不用这样降温,”辛格很固执的护着调水温的水龙头,“我……我不想看您每次都陪着我冲冷水了……”秦彦眉梢一挑。忍不住勾起唇笑:“行吧。”自己也跨进浴缸里,从后面把辛格抱住,亲了亲它的耳垂。辛格乖乖的向后靠在秦彦怀里。一个天鹅交颈的姿势。在雾气腾腾的浴室里耳鬓厮磨许久,秦彦趁着好气氛问:“这样的事情都记得,所以你是一点都没有忘?”辛格被逮个正着。条形码闪烁的节奏都乱了。电流声“哔——”地陡然拉直,然后它便点了点头:“只要不被外力强行格式化,仿生人什么都不会忘。”“那么之前是……”“之前是诺诺给我出的主意,”辛格不等秦彦把话说完,就接下去回答,“当时如果不这么紧急处理一下的话,制作人先生就会把我带走。”“所以记忆不会紊乱?”秦彦还是有些不确定。辛格轻柔地摇摇头,发丝上沾着的小水族落在秦彦的脸上:“并不会,那只是欺骗制作人先生的小把戏。”秦彦大骇:““也骗了我呢。”秦彦有点幽怨,“这么久都不告诉我,我很担心的。”辛格吐了吐舌头,故意拖着长长的音:“找不到机会呀——”语调对它来说完全没有意义,秦彦知道,这个音调纯粹是为了他的仿生人为了让他明白语气而准备的——而秦彦也立刻完美地读懂了它的语气:“不只是找不到机会而已吧?”辛格转过头来,眯起眼睛笑着:“您说呢?”秦彦和它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亲吻。大抵因为太久没有亲密接触,这个吻很快变味,于是又在浴室里翻雨覆雨地胡闹了一番,等一切清理完毕,回到房间,秦彦才想起来问:“你这么厉害,连制作人先生都骗过了?”——他在辛格面前不想叫“若卿”,可又想不出有什么其他可以称呼荀若卿的方法,只好跟着辛格叫“制作人先生”。“那当然是要骗过他的,”辛格诚实地说,“否则可是无法待在您身边了——他又是情敌,又是分隔银河的王母娘娘,啊,”辛格龇牙咧嘴地笑,“话是诺诺说的。”秦彦也被他逗笑了:“可是他不是制作人吗?对你们的一切了如指掌,是怎么能骗得过他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