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晏礼批改奏折的手一顿,然后又就着这红色粘稠的液体,面不改色地在奏折上批了个“阅”字。
季南星进来的时候,就看到裴晏礼正在流鼻血,然后他用滴在纸张上的血液写字的场景。
“啊啊啊,你这是在做什么啊?!!”
瞬间,
她出暴鸣般的惊呼,
然后冲上去,
伸手将他正在流血的鼻子捏住。
听到御书房内的动静,太监和门口的侍卫充忙跑进来,然后被屋内的季南星吼了一声,“愣着做什么?快去请太医啊!”
她话说完,
太监小跑着离开。
裴晏礼倒是很淡定地拿出手帕,将脸上的血液擦干后朝她笑笑,“阿南我没事的,只是流鼻血而已,老毛病了。”
他话说完,
任由匆匆赶来的太医把脉。
太医在检查一番后,也只得出心中有郁结,以及太过劳累的小毛病。
多休息休息就好了。虽然太医是这样讲的,
但季南星有点不太美妙的感觉。
她看着裴晏礼忙碌的身影,青年样貌极佳,但皮肤透出一种病态的白,衬得嘴唇殷红。他身形高大,然而繁杂华贵的衣裳之下,体型瘦削。
季南星伸手抓住他的手腕,
看着他手背明显的青筋,感受着他手腕突出的骨头和跳动的脉搏。
一个正值壮年的人,
在什么情况下,
会突然流鼻血呢?
季南星带着这个问题,一直到快要入眠。而她的思绪,突然在此刻飞跃到了一颗大树下。
月圆,
光芒将树叶染成冰冷的银色,
她穿着重重包裹的隔离服,
裴晏礼披着件松松垮垮的长衫,
而大树下,
埋着齐国想要杀掉大周皇室和所有肱骨大臣的辐射石……
季南星一下子坐起来,睡意全无。
她随便披上一件袍子,大晚上的闯入裴晏礼的寝殿,门外的太监拦都拦不住。
“阿南,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