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你不该来这里,并不是别的什么原因,而是你就此牵扯上了这件的往事的因果。很多人会知道今夜你来了这里,很多人会因此发现你的存在,发现你的真正身份。”
女尼听着这些声音,她的脸色微微一变,但旋即恢复正常。
她自嘲的微微一笑,道:“来都来了,既来之,则安之。”
……
王夜狐的轿子还停在那条黑暗的巷子里。
巷子里开始充斥难闻的血腥味以及排泄物的味道。
轿子的前后方已经躺着超过四十具尸身,尤其巷子后方还矗立着两具玄甲士的尸身。
两具玄甲就像是巨大的金属神像一样闪耀着森冷的光泽,鲜血缓缓的从面甲的缝隙里流淌出来。
这些人都是死在后方那一名轿夫的手中,其中绝大多数人到死都没有发现自己是怎么死的。
前方那名轿夫夹住那片暗算的剑片之后,便一直没有出手,他只是警惕的看着前方。
突然之间他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有清晰的脚步声响起。
那脚步声并不响亮,但声音却像是牵扯着人的心脉,等到那人走到巷子口的时候,前方这名轿夫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像是被一只手捏在手里,他胸口的血肉都感到了剧烈的疼痛,都开始微微抽搐起来。
“你是哪里冒出来的?”
出现在巷子口的是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,看不清面容,他的脸上有一团诡异的青色辉光在闪耀着,他突然顿住,脚步声消失的同时,他看着王夜狐前方这名轿夫问了一句。
他脚步声停顿的刹那,这名轿夫的心脏瞬间被某种力量禁锢,硬生生停止跳动,与此同时,这名青衣人发出的声音,却是支离破碎一般,变成了无数有形的力量,就像是无数破碎的剑片一样朝着这名轿夫飞舞而至。
这名轿夫一手按在了自己的心脉处。
他咳出了一口鲜血。
与此同时,他的左手朝着这名青衣男子点去,他的左手五指上都涌出了一道剑煞。
五道剑煞五种颜色,粗细不一,但威力都异常惊人。
哧的一声,这些剑煞宛如实质的飞剑一般,后发先至,同时打在这名青衣男子的身上。
这名青衣男子瞬间四分五裂,但裂开的碎片之中,却并没有血肉,只是破碎的衣衫和竹片。
“好厉害的剑煞。”
巷子口再次响起脚步声,同样的声音,但此次出现的男子却是身穿黄衣,脸上闪耀着的光焰也变成了黄色。
轿夫笑了笑,道:“这是什么戏法?”
那名身穿黄衣的男子还未来得及出声,轿夫就已经接着笑道,“只是再怎么精妙的戏法,再怎么厉害的音震法门,在我面前也只能用一次。”
说完这句,巷子口的黄衣男子突然感应到了什么。
巷子口的一株石榴树上,凝结出了一滴晶莹的水露。
这滴水露悄然坠落却瞬间带出暴戾的嘶鸣声。
它在空中急剧拉长,就像是变成了一道小剑。
这小剑没有落向巷子口的这名黄衣男子,而是落在一侧的院墙上。
噗的一声。
院墙上涌出一蓬血雾。
一块黑布坠落下来。
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额头尽碎,沿着院墙缓缓滑落。
巷子口的那名黄衣男子突然崩碎,破碎的衣衫和竹片如落叶飞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