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且放宽心,虎宝只是皮肤娇嫩了些,而且没有留下伤口,过两日就好了。”太子妃轻轻捏捏虎宝紧紧抓着衣领的小爪子,宽慰道。
胤礽长叹一口气,“此为孤的不是,孤近两日没有注意整理面容,冒出来些胡茬,欣喜之下一不小心弄伤了虎宝。”
“爷以后注意着些就是了,或者,爷如果愿意的话,再把胡须絮上?”太子妃给胤礽出主意。说实话,太子肯为了虎宝刮去胡子还挺出乎太子妃意料的,这年头美髯还是比较流行,没有胡子,便给人一种不牢靠的感觉。
太子刮了胡子,除了康熙和几个兄弟笑话了一番,还没人敢那这个说事,反倒有些狗腿子以为太子喜欢这种调调,便也刮了胡子。
胤礽还跟太子妃吐槽过,有一个蓄了长须的臣子刮掉胡子后,除了嘴巴上下那一圈是白的外,其他地方黑的要命,就像是个阴阳鱼,看着相当有趣。
太子妃居于内宫,没办法见得外臣面容,但也能想象得出那是什么样子。太子的容貌在宫廷内外都是数一数二的,蓄了胡子有一种沉稳含蓄的美感,剃了胡子不仅年轻了许多,还更加活泼灵动了。
太子妃总觉得剃了胡子的太子越发像个孩子,闹腾就算了,还很幼稚,需要人哄着捧着,虽然以前也是这样,但最近严重了许多。
太子可不知道自己在太子妃眼里就是个大龄熊孩子的形象,他叹了口气,“爷当时哪舍得剪胡子啊,还不是为了这臭小子。也不知道这孩子哪里来的喜好,出生没几天就抓爷的胡子,还抓了两次!”
“这是虎宝喜欢爷呢,爷不是说虎宝满月宴上大阿哥抱住虎宝就不撒手了吗?虎宝可没有抓大阿哥的胡子吧?”太子妃随口道。
“大阿哥哪能和孤比?”胤礽嘟嘟囔囔,脸上满是骄矜。
“别说大阿哥一个人了,皇阿玛的儿子里数爷最能干最俊朗最英武,正是应了那句‘君美甚,何人可以及君也?’的话。”太子妃不拆太子的台,前朝的事情她还是相当清楚的,只是不方便在太子面前谈论政事,她和太子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能毫无芥蒂干政的程度。
“云慧……”胤礽被夸得美极了。
太子妃觉得太子在她这里待得有些久了,干脆委婉赶人了,“爷的事务都办妥了吗?正好虎宝睡了,臣妾准备去把没平完的账给平了。”
“孤正准备去,云慧身体还没养好,这些琐碎的事交给刘嬷嬷就好。”胤礽一听这话,就想起来被庶务折腾的那一个月,只是一个毓庆宫而已,哪来那么多事。
“谢爷的关心,臣妾只是闲来无事,看个账本而已,不费多大功夫。”太子妃不以为意,攒了那么多的账本不抓紧时间看完,以后会越积越多。
胤礽也不多说,太子妃是个稳重的,心里肯定有数,便道:“孤且去处理事务,午膳不回来用,云慧莫等。”
“恭送太子爷。”太子妃送走胤礽后才松了口气,她低头细细看着虎宝脸上的痕迹,面上显露出些焦灼。
杨嬷嬷站在太子妃身侧,眉头紧紧皱着,却是劝慰道:“娘娘莫忧心,小阿哥皮肤嫩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印子,红得明显好得也快,如若娘娘不放心不如请个太医或者给小阿哥搽些美肤膏。”
“不用了,是药三分毒,虎宝还这么小,怕受不住药性,请太医动静又太大,总不能让宫里人都知道虎宝的脸被太子爷的胡子扎了吧?”太子妃摇摇头否定了这些办法。
“要请的是治皮肤的太医还是幼科的呀?若是前者,就以娘娘的名义请,若是后者,换个名义不就好了吗?”小宫女清荷问。
太子妃摇了摇头,“小丫头脑子转得快,不过肯定行不通,最要紧的是虎宝年幼,用不得药品。”康熙十分看重虎宝这个嫡长孙,只要闹出些动静,皇帝估计就会察觉,太子妃不欲给太子添麻烦,这天家的感情谁能说得清,虽是小事,牵连了虎宝可就不美了。
“娘娘恕罪,奴婢愚钝,想不通为什么不可行。”清荷有些懊恼,太子妃就是看中了她的机灵才会把她调到小阿哥身边,要是她没什么用了,再被调去干粗活可怎么行?
太子妃摸了摸虎宝脸上那几道印子,不欲多说,“想不通就不要想,只用知道‘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’这句话就行了。”
清荷有些懵懂,还是点点头,“谢娘娘点拨,奴婢记下了。”
杨嬷嬷虽有些木讷,到底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,听懂了太子妃的言下之意,她这是在提醒她们,到了小阿哥身边休做多余的事。
睡得正香的白虎小崽崽不懂人间的阴谋诡计,他被太子妃紧紧护着,睡得超级满足,也不知饿了还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,小嘴吮吸着,一翕一张,可爱极了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