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一个领路、一个扛旗,到了旗杆围栏前,先一个爬过去,另一个将旗帜递给他,再自己翻进去。
此时的旗杆基座还有一米多高的汉白玉栏杆,四周围起来,一点缝隙都没有,所以要升旗就要翻进翻出,直到9o年换旗杆,才增加了出入口。
陈凡趴在栏杆上给他们喊加油,两名战士年纪跟他差不多,闻声转头笑了笑,一个蹬着底座边上的配电箱盖,爬上两米高的基座。
等他挑好站立点站稳,另一个便将国旗递上去,上面的将旗杆捆在绳子上,再跳下来打开电源开关,将国旗升上去。
升旗的时候,除了陈凡,还有不少早起的游客围观。
不用谁起头,随着国旗上升的那一刻,大家都自觉行注目礼、唱国歌。
尤其是几个新报到的大学生,抬头挺胸激动得满脸通红,自豪感满满溢出。
直到国旗升到顶端,初升的阳光洒在旗帜上,大家出一阵欢呼声,这场不正规的升旗仪式才告结束。
陈凡看着两个战士从围栏里翻出来,挥手告别之后,转身去了纪念堂排队。
从纪念堂出来,已经是8点半,他想了想,都来了这里,能不去大栅栏看看?
便又去菜场买了点菜,跑到师父家里做了顿饭。
一上午就这么晃了过去。
等他中午回到招待所,正好看见何青生和秘书长许启珍拎着包进门。
陈凡赶紧跑过去,“何主席、许秘书长,你们总算来了。”
许启珍笑了笑打过招呼,“叫许姐就行。”
随后继续办手续。
何青生转身看着他,笑道,“跟他们见过面了吧,感觉怎么样?”陈凡走到他跟前,满脸严肃地说道,“感觉很好!”
何、许两人相视一眼,就知道里面有问题。
很快办好入住手续,不出意料,何青生与陈凡一间房,许启珍是另外一间,室友估计是其他省来的作协女干部。
她先回房放下行李,转身就去了陈凡他们房间。
房间里面,何青生一边脱棉袄,一边向陈凡询问,“感觉很好?怎么个好法?”
陈凡提着水壶给两人倒茶,操着一口方言说道,“你们去看过没有?我是说作协办公室。”
何青生摇摇头,“没有,我们是直接从火车站到这里,今天是最后一天报到,其他几个省的同志也会赶过来,明天才正式开会。”
陈凡端着茶走过来,笑道,“我倒是看过,文联、作协、戏协……,一大堆单位都挤在几间木板房里面办公,说是要重建,这怎么重建嘛?”
何青生眉头微皱,眼里若有所思,过了好几秒,才问道,“条件很艰苦吗?”
“这不是艰苦不艰苦的事。”
陈凡将两个茶杯放在茶几上的两人手边,后退一步坐在床上,笑道,“说句犯错误的话,前天我还去看了一眼道协,哦,就是道教协会,人家日子虽然过得苦一点,但好歹有个正儿八经的楼房落脚。
当时我还在想,同人不同命,他们的日子跟咱们没法比。结果等我昨天来报到,好嘛,竟然比人家还不如,就几间木板房,大家都挤在里面办公。
厕所、食堂都要借别人单位的用,别的什么东西也都没有。”
他说着两手一摊,脸上的笑容愈古怪,“就这个样子,还喊我们过来开会,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开会的地方在哪里?以作协的条件,应该不至于如此吧?”
等陈凡说完,何青生又和许启珍相视一眼,都能看出对方眼里的惊讶。
江南省作协分会复建的时候,省里给了很大的支持,不仅拿出文化招待所专门用于开会,办公楼也是腾出了两栋小楼专用,不需要再跟《江南文艺》杂志社挤在一起。
再听听陈凡说的,没想到总会的条件竟然这么差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