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叙川面无表情望着她:“是我想错了,我还当你有了可挂念的人后?,能懂得情为何物?,可你都不会爱惜自己,又如何去爱旁人。”
烟年一怔。
她心里生出细细的羞恼:自己分明很爱惜自己,装作?无所谓的模样骗他罢了,他凭什么讥讽她不会爱人,他自己难道就会了吗?
也不看自己和叶朝云被他欺负成了什么样!
烟年的恼羞化为薄怒,她冷冷道:“咱们今后?桥归桥路归路,你管我会不会爱人,我哪怕爱一只乌龟也犯不着你!”
叶叙川用看乌龟的目光看她一眼,一言不发,扬长而去。
徒留烟年一人拉着张化先怒斥:“莫名其妙,等你们回了汴京,找个像样的癔症所好好给他治治,这事拖不得。”
张化先一边赔笑,一边在心里翻白眼,暗道咱们大人阴晴不定,你的精神状态也不遑多让,大哥别笑二哥罢了。
此后?,烟年懒得再理?睬叶叙川,每日专心致志教珠珠识字。
沈州路途遥远,过幽州后?,又要途径凌源,朝阳等地,一路山岭纵横,地势绵延,驿道上来往车马远不如汴京繁多,一行人卸去甲胄,乔装为商贾,这样走走停停,居然又拖上了一个月。
时?已深秋,南国尚且天高气爽,风丽日清,而万里之遥的辽阳府已落下此岁第一场雪。
雪拥官道,来去不便,只得又在驿馆中停留一夜。
烟年难得带珠珠出门,格外忧心安全,时?不时?教育珠珠:“遇到?危险一定要找地方藏好,小姨不会武,现学?也来不及了,只能给你拖延一时?半刻,你若是……”
李大娘在旁纳鞋底子,闻言笑道:“娘子还是如此细心,如今太平盛世,山匪恶霸几乎绝迹,哪还会有人算计珠珠?”
珠珠诚实?地指了指门外:“小姨莫怕,那几位阿叔好健壮,他们会保护珠珠的。”
“珠珠,人心隔肚皮……”
正此时?,驿馆楼下忽然传出突兀的钝响。
烟年忽地凝住。
这是……
“怎么了小姨?”珠珠眨着眼问道。
烟年凝神静听半刻,楼下先是寂静,随后?似是一支羽箭破空而来,传来刀兵相?接之声,间杂着张化先嘹亮的的骂声:“太岁头上动土——”
她悚然一惊,心道不好。
“莫要出声!”烟年压低嗓音,拉过珠珠塞入李大娘怀中:“这动静不对,有贼人劫舍。”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