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年一时没听懂:“……替人?捉奸?”
翠梨颇不好意思,来回搓着茶杯,讪讪道:“姐,你知道我的?,我哪懂什么经营,可是我在红袖楼待过,日日聆听烟姐教诲,很是懂些男人?心思,我还干过细作,时常从蛛丝马迹中摸出异样……这不是……挺适合的?吗?”
烟年失语。
半晌才道:“……是挺适合的?。”
在烟年最疯狂的?假设里,她也没想到翠梨赚钱路线居然如此狂野,虽然听起来吊诡,但细想又很合理。
职业不光彩,有负烟年金盆洗手?的?重托,翠梨赶紧岔开?话题:“昨日你在城门口闹一遭,今早城里都?传遍了。”
烟年笑了笑:“怎样?一别多年,我功力不减,是不是敬佩得?很?”
翠梨龇牙咧嘴:“姐,我说实?话,你别揍我,我听闻时还诧异呢,心想烟姐你的?手?段怎么变得?如此粗糙掉价,一点都?不狠毒!你就这样两厢对峙,要死?要活,若是他拿准你不敢跳,真同你斗狠怎么办?你咽得?下这口气?吗?”
“他不会。”烟年分毫不恼,笑呵呵道:“我上回可不是白死?,你别瞧他如今油盐不进?,一见我就叫嚣着把我逮回去?,其实?他怕极了再?失去?我一次,怕得?要命,一丁点风险都?不敢冒。”
翠梨皱了皱眉,想必是不敢苟同。
江山易改,本性?难移,她不信叶叙川会轻易放过烟年。
庭前韶光正好,上家住户留下的?紫荆花正当时,一簇一簇紫团攀在枝上,鲜妍热闹,花下生着细细密密的?酢浆草,日长蝶飞,翠梨养的?小?猫儿猛地一扑,喵喵乱叫。
烟年抱起小?猫,揉揉它柔软的?小?脑袋。
“……从前我凶狠毒辣,虚以委蛇,那自是一种行之有效的?手?段,可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,并不值得?。”
“说来奇怪,有了珠珠之后,好像整个人?都?不似从前那般冷心冷肺了,我时常觉得?,除了她之外,没有什么值得?我用命去?拼,自己会爱人?之后,也不再?对旁人?的?爱嗤之以鼻,总觉得?我能感化?了他似的?。”
翠梨表情一言难尽,这是什么?母爱的?副作用吗?
总感觉现在的?烟姐笼罩在一片圣光之中啊!
“不过吧,我也没想到一次就能成,原以为还得?真跳一下,然后他来拉我,我作势掰他手?指,对他大吼一声来世再?见,他才能妥协。”
烟年沉吟:“太可惜了,我特地看好了护城河的?位置,就是防止自己失足。”
翠梨快疯了:“姐你到底看了多少三流白烂话本子啊!你们两个人?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,凑不出一句实?话,瞎演什么生死?绝恋啊!”
烟年叹口气?:“好了好了别笑了,我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以死?相逼,比较生疏,当然要好好准备准备,没成想他那么好说话,唉……早知道不爬城楼了,国朝人?没事修那么高城楼做什么?爬得?我腿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