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指挥使司掌汴京细作营,为了维护至高无上的利益,他天然地?没法顾及自己的感受。
错的只是这个世道?而已。
这个剑拔弩张,互相坑害的世道?。
烟年诚实地?摇头:“你没做错什么,但我们中间隔了太多,根本无法在一起生活,在一起也是相互折磨。”
“倘若我没做过那些混账事呢?”叶叙川执起她手,有一下没一下地?摩挲她掌纹:“你会愿意与我共度一生么?”
“你的意思是,我们寻常相遇,你还是枢密使,而我不是蓄意接近你的细作?”
“是,如若这般,你会么?”
“或许会。”
叶叙川动作一顿。
他记得当?年她杀他的时候就曾说过,如果他不是国?朝枢密使,或许她当?真会与他度过一生。
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,两人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,她的答案一如往昔。
他双手微微颤抖,猛地?把?她抱入怀中,似乎要将她揉入血骨。
他终于问?出这个最?在乎,又最?不敢听到答案的问?题。
“年年,你在外的这些年,可有想到过我。”
见烟年沉默,他语调不由自主地?低下来,带上微不可查的祈求与卑微:“片刻也算。”
烟年只觉无比矛盾。
想他吗?当?然是想过的,她记得他对她种种纵容,可也记得他在她身上施加的种种残忍手段,这份爱如同?浸透了海水,掂量起来濡湿沉重,与其说是无法分辨,不如说是不敢触摸。
她小声?告诉自己,骗一骗他,没什么大?不了的。
可话到嘴边时,她根本分不清是谎言还是真话:“想过。”
想过。
这就足够了。
叶叙川呼吸倏尔急促,灼热气息扑在烟年脖颈处,她心神一颤,偏头回避,下一刻,没有章法的亲吻落在她面上颈上,他是喜悦的,就因这轻轻两个字——想过,滋润了他心里最?深切的绝望,他渴望她爱他,即使一点也可以,即使她骗他,他也甘之如饴。
“年年,”他喃喃道?:“我也甚是想你,今后莫要离开了。”
烟年靠在叶叙川怀中,叹了口气。
当?初来他身边,百般逢迎时,她怎样也没想过,有朝一日,叶叙川会在她面前卑微至此。
这样高傲的男人把?她置于膝间,以双臂为囚笼,几乎是求着她多爱他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