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氏在外面看得焦心不已,但刚才裴如衍说的话,她也听见了,得知事情全貌,反而不敢去置喙了。
毕竟是女儿错得离谱,一会儿跟踪,一会儿推人。
还差点葬身火海,许氏一想到女儿的任性差点自食其果,就心慌不已,哪里还会去怪裴如衍管教。
裴如衍的言语,真的是说给宝珠听的吗?许氏觉得未必,也可能是说给她听的。
宠女无度,只要宝珠一日不在视线内,就有可能闯出她无法承担的祸事。
里面,裴如衍还问,“知错了吗?”
这回,裴宝珠听见了,点头如捣蒜。
伸着的小黑手已经泛起红血条,疼得蜷缩起来。
裴如衍没扔戒尺,还给了余嬷嬷,让其将戒尺和裴宝珠带回去。
裴宝珠哭着走了,出了厅堂,却没瞧见许氏身影,更是委屈悲痛。
二房的一走,安静不少,裴如衍还站在原地。
一直没说话的沈桑宁,忽听他轻微地叹了声,于是上前,低语道: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这一世,她都不用做“坏人”了,该说教的,全让裴如衍说教了。
他回头看她,眼底躁意消散,“嗯。”
沈桑宁不忘派人去平阳侯府问一声,看看绵绵是否安全回府。
转眼,到了八月十四。
这一天,终于被沈妙仪给盼到了。
前世,正是八月十四戌时,扬州大雨生水患,后半夜,八百里加急就将灾情传入京城。
白日里,沈妙仪心情依旧很好,等待着水患的消息。
其他各院都各司其职,并无异处。
怡景轩的裴宝珠手疼,但还是得被余嬷嬷要求学规矩。
谁让余嬷嬷孤独一人,也不用回家过中秋呢,就留下来跟她“作伴”了。
而今天段湘烟没来,说是病了。
彼时,段姨娘还在自己房里做鞋,一边想着儿子去了边塞会不会住得惯、吃得惯,何时抵达边塞。
虽然离别还没多久,却已经开始想念了。
听闻边塞的风沙很大,段姨娘想做几双厚底的鞋,这样风沙不会灌进去,到时候寄过去。
想到明日是中秋,不能与儿子团聚,她思念之余,更多的,是担忧裴彻会不会孤独。
思及中秋,又联想到自己的侄女,中秋还是应该让湘烟回去过节,毕竟双亲尚在,留在府中过节像什么样。
段姨娘正要去找侄女说一声,明日带些礼品回家,却听她上回风寒未愈,今日醒来又加重了。
于是急忙赶过去。
一进门,就见段湘烟憔悴地躺在床上,嘴里虚弱地喊着,“姑姑。”
段姨娘上前握住她的手,“你好好休息,我去请大夫。”
“大夫已经来过了,”段湘烟咳嗽几声,“让我这两日不要见风,怕是学不了规矩了。”
“这个时候还管什么规矩,你好好休息!”段姨娘替她掖被子,满脸担忧。
段湘烟难受道:“姑姑,中秋团圆,我若回不了家,我爹会不会怪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