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,分赃不均,便是谭家与通源分裂的最大原因。
虽不知谭家在城中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,但闵姜了解通源,若不是利益足够大,通源定然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哄骗散修。
要知道,他这个人,好说谎,擅伪装,但是有一点却从来不遮掩,就是胆小惜命。
谭家现在所做之事必然有着巨大的利益,刚开始合作时通源或许不知谭家究竟在做什么,但是以他察言观色的本事,时间长了定是发现了蛛丝马迹。
认为谭家所做之事与谭家许出的利益不符,通源想要更多的分赃,谭家不同意,两方人谈不拢,脆弱的利益集团分崩离析。
通源怕自己被谭家灭口,才会把事情捅到云渭学宫,试图通过云渭学宫和散修联盟的势力阻挠谭家接下来的动作。
梁清安:“通源从谭家偷走的东西,究竟是什么?”
闵姜:“我亦不知,只听城中的散修说,谭家最近好似在炼制什么东西,不知是丹药还是法宝。”
梁清安脸色沉下来,不管是丹药还是法宝,牵扯到修士和灵根……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,谭家在炼制的东西,莫不是用修士的灵根做原材料吧?
如若真是如此,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散修们挤破头也要过来的仁德城,其实是散修的坟场,天下没有比这更可悲可笑的事情。
况且……
梁清安想到微昭,真是与人丹、人器牵扯上联系,与谭淮表现亲密的微昭到仁德城就真的只是为了完成师父的任务吗?
达奚家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?
更重要的是……达奚回舟对这些事情真的不知情吗?
头一次,梁清安不愿意去想这些问题。
……
谭家。
“啪——”
谭淮愤怒地把茶盏扔向面前跪着的侍从身上。
“监视的人不是说梁清安和即墨婵跟达奚回舟、白持一起去白家商会了吗?”
“为什么有人发现她们二人去了市集!”
那侍从的额头被滚烫的茶水烫的发红,瓷器碎裂划破他的皮肤,一抹血痕顺着鬓角往下流,侍从却不敢抬袖抹掉,身子趴得更低。
“回……回少主……,”侍从止不住地颤抖,“……达奚少主与白少主用了变幻耦合之术,我们的人怕被两位少主发现所以不敢靠近……”
“废物!”
“他达奚回舟与白持算什么东西!也值得你们这么忌惮?!”
“达奚回舟都自身难保了,竟然还有心思管我谭家?”
“还有白持,说什么四大家族,商贾罢了!等到我谭家大业完成,到时候连荔菲家我都不放在眼里!”
“你既然那么没用,”谭淮拍拍侍从冷汗淋漓的脸,“就去为我谭家的大业添砖加瓦吧。”
“少主……少主……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……求您……”
“扑哧——”
“找到了。”
谭淮在侍从的小腹中抽出来,带出一截隐隐发亮的光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