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救他的时候,明明不是个哑巴啊。
“你再休息几日,你的伤痊愈之后……就离开吧。”赵玉妗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冷脸,她有些生气,就并没有打算留下他。
可之后的日子里。
妙珠时常来报,说鹤守玉还未痊愈就帮着院中干活,并且做得仔仔细细,而后赵玉妗走到哪,他好像就会出现在哪。
直到有一次赵玉妗自己偷溜上街时被一地痞流氓纠缠,鹤守玉像及时雨一般出现赶跑了他。
赵玉妗说不清那时候心里的那种感受。
于是她对鹤守玉说——
“你跟着我吧,以后公主府就是你的家。”
鹤守玉那时候看着她的眼神似有波动,而后抿着唇用力点了点头。
他声音略有些嘶哑地说,“我以后……一定一心为公主,绝无二心。”
回忆竟然如此清晰。
时间过得如此之快。
她救了他,他却背叛她。
赵玉妗回想到着这些,暗自握紧手中的酒瓶,她侧目看向一旁的鹤守玉,声音毫无起伏,她问,“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,说日后一定一心为我,绝无二心。”
“如今,你也一样吗?”赵玉妗直直地盯着鹤守玉,试图透过他脸上的“面具”看穿他。
许久,鹤守玉才面不改色地回答,“……是。”
听到这个答案,赵玉妗唇角不着痕迹地沉了下去。
她不明白,此时她已经将沉雪阁平日里的事务交给他打理,他明明有很多机会带走那件东西才对。
究竟是为什么要继续和她浪费时间?
可还没等她想明白,一阵头晕目眩,赵玉妗就彻底直直地醉倒在鹤守玉的肩头,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。
“……”
肩头传来的重量和她身上的气息让鹤守玉有一瞬间的怔愣。
温热的鼻息打在他的脖颈处,他敛眸注视着她的睡颜,她的眉头微锁,看上去很是忧虑。
鹤守玉漆黑的目光犹如幽深潭水,他迟疑了一会儿抬起手试图将赵玉妗的身子扶正,赵玉妗半梦半醒间伸出手竟然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鹤守玉的手指。
“鹤守玉……”赵玉妗醉意朦胧地睁开眼,腮边泛红,眸光流转之间神态慵懒像偷懒小憩的狸奴,语气之中带着隐隐的埋冤,“你别……碰我……我嫌脏。”
脏?
鹤守玉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笑声。
他垂眸看向自己被赵玉妗紧紧握住的指尖,视线在赵玉妗的脸上停留了很久,眸光沉沉。
怀中的人柔若无骨,毫无防备地靠在自己的怀中,她的脖颈那样地纤细脆弱,只要他伸出手……
半晌,鹤守玉垂下了眼眸。
——
宿醉过后,赵玉妗头疼欲裂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回到了自己的寝殿之内,她睁开眼,对上了越珠关切的眼神。
“公主醒了?”
“嗯……越珠,我头好疼。”赵玉妗如今能全然信任的人只有越珠和妙珠,于是在她面前丝毫没有防备,反而是带了些许撒娇的意味。
“我帮公主按按头吧,会松乏些。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