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乘歌闻言,既烦躁又头疼,“蓉儿为本将军做的,本将军没忘。但她把叶蓁放在本将军身边为的是什么,叶夫人心知肚明。”
“叶蓁闹坏了侯府名声,本将军还没跟她算账已经是看蓉儿的面子,夫人还想如何?”
今日回门,崔氏对叶雪的态度冷若冰霜,连带叶云升也兴致缺缺,不敢表现得太热切。他们这样子,越发让李乘歌不满,凭什么他喜欢的女人不是他们安排的就不被接受?
难怪叶蓁敢在侯府闹出那么大动静,敢情所有人都觉得他好拿捏。
崔氏被他堵得没话反驳。
李乘歌故意道,“叶景澜有胆子下毒害人,想来也不怕衙门严刑拷打,来人!”
叶蓁上前,冷声阻止,“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景澜下毒,将军是想公报私仇?”
“放肆!”
李乘歌先前憋的火还堵在胸口,见她这么晚才回来,不禁脑补她和李煦安在茶棚做了什么!
相谈甚欢?感恩戴德?还是一起议论他如何给侯府丢了人?
叶蓁此刻也不给他半点颜面,直直对上他愤怒的目光,“将军做事不公,三翻几次被旁人糊弄,我有什么不能放肆的!”
“你!”李乘歌一点就着,当即拂掉手边茶盏,叶蓁急忙护着叶景澜,碎片才没伤着人。
她转眼恶狠狠瞪着他,“我没猜测的话,定然是叶雪说景澜院子里有滴水观音,也是她自己说茶水里的毒是滴水观音的汁液对不对?”
李乘歌下意识想反驳,但转念发现她说的没错。
叶蓁看他表情就知自己猜对了,冷哼道,“若是景澜下毒,定是吩咐他院子里的人动手,眼下可将伺候他的人都唤过来,乃至所有接触茶水的侍婢也一并查一查,谁手上沾了滴水观音的汁液,便是谁折断的叶子。”
崔氏立刻吩咐人照她说的办。
很快,七八个侍婢小厮被叫过来,叶云升的药童挨个儿检查后,并无一人沾有滴水观音的汁液。
李乘歌道,“既是蓄意下毒,自然会及时洗干净。”
不等叶蓁开口,药童解释道,“滴水观音的汁液遇水不化,刚刚三小姐之所以发现茶水有异,正是因为汁液凝结在一块儿,呈水珠状。”
“皮肤粘到,须得用药水冲洗,否则是洗不掉的。”
若要配药,自瞒不过药童。
见李乘歌无话可说,叶蓁又道,“既不是景澜身边人做的,那便可能是叶雪自导自演,再查查她身边的丫头。”
崔氏看了王妈一眼,王妈上前回禀,“今日跟在三、雪姨娘身边的只有红螺姑娘。”
“老爷正给姨娘驱毒,红螺姑娘在里头伺候呢。”
崔氏直接吩咐,“你进去替她,不过一会儿功夫。”
王妈进去,红螺走出来的脚步一点都不稳,最后一个台阶下来便直接跪在地上。
叶蓁见她将右手背负身后,使劲儿用指甲划着指腹。
叶蓁幽幽道,“滴水观音的毒混在茶水中倒不致命,若是直接见了血,恐怕神仙来都救不回来。”
红螺跌坐在自己腿肚上,右手五指僵硬不敢动弹。
药童抓过她的手一看,真相大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