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只能施针试一试。」周序川收回手,他知道,李煦这次醒来之后,就会耗尽生命最后的时光。
这个他看着长大的皇帝,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他的人生。
「满满,你们先去外面等着。」周序川对女儿低声说。
周满满拉起李怀安的手走了出去。
周序川给李煦全身行针,直到只有一个时辰之后,李煦的气色才稍微好转。
「陛下!」福海激动地喊了一声。
「天佑皇上。」花太后感激地朝着上方拜了拜。
只要皇上好好的,那什么李怀安是谁都不重要。
李煦睁开眼睛就看到周序川,他张了张口,却发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。
「皇上,你如今气血空虚,想要活多两天只有一个办法。」周序川淡淡地说。
「什么办法?」花太后激动地问。
「用亲生兄弟的血入药,或许还能勉强支撑些时日。」周序川垂眸看着李煦。
李煦目光怔怔地望着周序川,他的身体虽然不行了,但脑子还是清醒的,他知道,周序川在为李怀安铺路了。
就像他曾经为自己铺路一样。
只不过如今周序川要帮的人不是他了,而是李怀安。
「长乐,长乐是皇上的同胞妹妹,她的血就可以。」花太后叫道。
「女子的血属阴性,对皇上的身子並无用处。」周序川淡声道。
眾人默默地听着周序川胡说八道,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。
「皇上,当年先帝给王皇后留了证明怀安殿下身份的亲笔信,上面还盖有玉璽。」周序川又说。
李煦瞳孔微缩,他没想到,父皇居然还留有这手。
父皇为了小儿子,真是费煞心思。
「王爷,先帝的亲笔信在哪里?」张大人的语气有些激动。
周序川其实並不知道有亲笔信这件事,是先帝自己留给王皇后的,当年闻琴抱着怀安到南岭,他才知道这件事。
他从不担心李怀安的身份会不被承认,先帝早就安排好了。
如果李煦是个好皇帝,那李怀安就是当个普通人过一辈子,但现在李煦要死了,为了锦国的安定,李怀安一定要出来的。
周序川将怀里的信交给张大人。
几位大臣一起仔仔细细看了三遍。
「皇上,这的確是先帝的笔跡,玉璽也是真的。」张大人说。
花太后尖叫,「不可能!」
她扑过来要抢过书信,被沈修则给拦住了,「太后娘娘,请自重。」
李煦艰难问,「这就是,你的密旨?」
周序川垂眸看他,「不是,这是先帝留给王皇后自保的,不是留给本王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