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改变我的骰子的?”许御天问道。
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和耳朵不会撒谎。
“你怀疑我出千?”姬翡松开了盘着的腿,重新靠在了门上笑道,“证据呢?”
许御天看着他的动作,将骰盒推到一边,拿起一枚杯子递到了他的面前。
“弱冠之前不能喝酒,去喝茶。”姬翡拒绝了他的要求,并将酒壶藏到了背后。
“为什么?”许御天起身,去提了茶壶过来。
“据说容易长不高。”姬翡看着坐在身旁的少年道,“还会变得很丑。”
“对弱冠之后的人没有影响?”许御天看向他问道。
“当然有,但对我没有影响。”姬翡看着那轻捻着酒杯喝茶的少年笑道,在那双金眸若有所觉的看过来时道,“因为我千杯不醉,身体对酒不敏感。”
许御天看着那被夕阳铺满笼罩的人,无论他的发色瞳色如何,这个人的风华都是极吸睛的,他像极了居于深山幽谷之中的花成了精,却又不像花那么脆弱,也不像精那样妖异,只如朝阳一般耀眼热烈。
“赌场之中有一个明面上的规定,无法被察觉的出千,不叫出千。”许御天收回了视线,垂眸看着杯盏之中晃动的茶水说道。
从前他觉得,他能够看穿一切,但现在,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,没有证据,输了就只能认输。
即使不甘心,茫然,也是能力上的技差一筹。
它不像刀剑那样显眼,是没有血腥和硝烟的战争,却有着不输于它的残酷。
“你克制住了。”姬翡说道。
他始终没有将命押在其上。
“但我在后怕。”许御天深吸了一口气道,“我动了孤注一掷的念头。”
那实在是一种极其失控可怕的做法,将命押于其上,生死祸福都由另外一个人决定。
对方是非羽,令他失去了一些忌惮,但如果是别人,后果不堪设想。
一旦走到了那一步,他所有的不甘和抗争,都变成了一场笑话,因为他将自己当成了筹码,而非人。
“可我却很高兴你能先来找我。”那玉石一样的声音带着笑意轻碰到了耳畔,令人心弦轻动。
卑劣者的经历(10)
许御天看向了他,那双绿眸回视,映着夕阳的光影有些变了色泽,但其中的情绪却很分明。
他说高兴,就是真的在高兴。
为他没有踏入那个禁忌之地,为他没有将自己押上赌桌,为他信任他。
即使离开了家,这个人也经常在他的身边,才能够那样及时的救下他。
人们常言,大恩如大仇。
可有这样一个人在,许御天却只觉得漂浮的心好像能够定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