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起来惨烈狼狈极了,一副随时能够晕厥过去的模样。
知州大人的幼子,自小备受宠爱,流连于花街柳巷之中,以知州的俸禄自是供不起的,他却每每出手大方。
贪污受贿之事都不必去查,但许御天就喜欢查这些事,而其中最大的把柄就捏在他的手上。
虽是贪污是心照不宣之事,但上达天听或是引起民愤,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舍一子而保全家。
“是。”薛二回答奉承道,“整个临江城都知道是他犯了事,现在满城的人都在夸您呢。”
“夸我什么?惩恶扬善?”许御天走向了门口笑道。
“还有不畏强权,为民做主……”薛二一路跟随着他的身影说道,“老大,门口那个要怎么处理?”
“既然对方已经给了台阶,事情做绝了终究没好处。”许御天说道,“让他回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薛二应声吩咐了旁边跟随的人一句,一路小跑跟着那数日回返的身影道,“老大这次去哪儿了,看起来心情不错。”
“出去散了散心。”少年随口回答道。
“您这身边也没带个人,我都担心坏了。”薛二说道。
“带个人遇上麻烦我还得保护他。”少年瞥了他一眼道。
薛二轻咳了一声道:“双拳难敌四脚嘛,好歹也能给您拖延拖延时间。”
“下次。”少年踏进房门道。
知州公子负荆请罪,许御天这个名字再度大噪。
年轻,富有,不畏强权,背后必然有着极大的权力坐镇。
只是无数人查探,他的出身来历却皆是不详,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凭借这样的年纪做到如此地步的,但他的生意却越铺越大,摆在明面上的是胭脂水粉的生意,而私下,无数的盐经他手,赚到的金银足以让官员们普天同庆。
按理来说,这是一种极有利于彼此的交易。
但……
“他的手伸的太长了。”
“做人太狠,睚眦必报。”
“听说他最开始就是个富户出身,现在倒是要骑到我们头顶上来了。”
“再这么下去,情况可不妙。”
“他手上的账本在,谁也别想睡得安稳。”
“贱民而已……”
最开始,是私盐贩售的大批货物被拦截,消息匆匆传回时,官兵已然将院落围的水泄不通。
“老大,我们的私盐被查了!官兵已经冲进来了!”仆从惊慌失措的前来报信。
许御天的头脑一瞬间是有些不可置信的,可一人对上大量的官兵,无异于以卵击石。
逃,只有保住命,才能够有后续。
最隐匿的地道打开,数人从其中穿行,却无法隐瞒已然冲进来的官兵。
即使能够逃脱包围,其后的追兵也不过是慢了一步。
“你们先走!”少年将刺来的长枪拦住,劈断抢夺,反刺过那些士兵的喉咙,一众踹飞后飞身跟上了已经跑出了一段的几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