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下文学

重见老维（第1页）

“人受苦的时候就会想念爱的人，比如我总想去找老维，”V在过马路的间隙拍了拍罗宾的肩膀，“而你念叨着你的导师。”

“老维是你什么人？”

“他是个义体医生，好人。他对我很宽容，免过我的债，有好东西也单独留给我。”走在人海里，V觉得自己又普通了，“可能对我这种街头长大的人来说，一生中遇到的毫无理由的爱总是屈指可数，不，该是万中无一。”

大概是难得有愿意听她唠叨的听众，V还有一点高兴。

“他不是我父亲，也不是富豪，却让我一次次新生。这恩情大过天，哪怕死了有下辈子，我都还不清。”

罗宾：“他骂过你吗？”

“他……没有，就是会担心我一去不回。”V笑了笑，眼神悄悄变得犀利，“以前我听人说，想要成为传奇总是要经历死局，我■■害怕活成个平平无奇的老太太，躺在床上，插着导尿管，还被护工扇巴掌。所以我经常被人利用，还沾沾自喜。”

“结果呢？”罗宾听得津津有味。

“结果是我听了老维的故事，觉得有时候我们就是没得选。他年轻时是这座城市的传说，后来金盆洗手。这算是生和死以外的第三条路，最好的结局了，可我不喜欢。”V握紧拳头又松开，“也许这就是人，总是贱兮兮的。非要撞破南墙，才肯低头。”

罗宾听到这里，已经开始怀疑，旁边这人是不是在借机批评他。

V就像有读心术，冲着他笑了下：“我看到你，就像看到我。”

罗宾：“你以为你了解我？”

“年轻的时候看不清未来，正常。等你长大，被社会毒打过，就会成熟了。比如这次，你算吸取教训了吗？”V说到这里，突然看向当了一路背景板的超人，“肯特先生，你以前有没有想过大不了就一死的时候？”

超人这时候已经完全是普通人的打扮，他无声地旁听了V的故事，被点名了才开口：“我的情况比较特殊。我小的时候，遭遇过多次霸凌，长大后又担心自己的力量伤害到别人。我很了解生命的可贵。”

“肯特先生，你一直做得不错。”

超人的超级大脑突然上线：“你是想起来了吗，V？”

V避而不答：“到地方了，我们下去吧，老维的工作室在里面。”

﹉﹉

推开门，一切熟悉又陌生。

背着身的老维：“来客人了吗？坐吧，马上就好。”

V吸了吸鼻子：“大夫，帮我做个全身检查。能不能打折？”

老维猛地转身，快饿死的野狼咬断猎物的喉咙大约也就这个速度。

“……V？”他说话都有了颤音。

“好久不见，老维。”

义体医生给了她一个拥抱。“我在做梦？你不是去找荒坂的人了吗？”

“你说华子？让她再等等。”V露出一个倜傥的笑容，“我有了新朋友。”

“那你的那个……强尼呢？”他指了指头。

“没有强尼了。”

“太好了。”老维放下心，这时才注意到门口的罗宾和超人，“这回不是找你去送死的朋友了吧？”

“绝不是。”

“躺下，这把椅子也想你了。”

“哧。”V笑了。

老维的声线一如既往温柔：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但看到你身体健康真是太好了。你很聪明，义体装得不多……不过，RELIC在哪里？”

“当然是它该在的地方。”

“机器感应不到，你的脑子现在就只是你的脑子。你不会真的在外面找到了厉害医生，把它去除了？”

“没有，前两天我还因为RELIC故障而吐了一次。而且，你就是最好的义体医生，一直都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