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风酿道:“这个世界上,彼此最了解的人就是你和我,我们也认识了十几年,还来自同一个地方,说实话,这个世界的亲人,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亲人吗?都不过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。”
不知道什么时候,许风酿距离门口很近,像是和方臻面对面说话。
“论亲近,谁都不如你和我。”
方臻突然很庆幸,他们之间还隔着一扇门。
他原本已经平静的心跳,在许风酿的低语中,竟然又缓缓上升,脸上的热度也开始加重。
不知道是因为许风酿的语气,还是因为许风酿的话。
亦或者两者都有。
“当然,我不急着你的回答,”许风酿见方臻没有直接骂回来,知道他没有想象中那么抗拒,见好就收,“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去想,我会一直等着你。”
他撤开了。
方臻坐在马桶上,久久不能回神。
有时候,他觉得许风酿这个人自信的真欠揍。
可他的自信,往往不是毫无根据。
方臻心底那点因为吵架而产生的惆怅,在许风酿的话中分解,随之而来是他如鼓点般跳动的心脏。
他的视线下移,落在自己的肚子上。
他必须想办法搞到验孕棒。
如果没有,皆大欢喜,如果有了——其实许风酿是一个靠谱的人,想想有他来分担,那种惶恐都会消散一大半。
*
这几天许风酿一直和方臻待在一起,方臻没找到机会下楼。
他在隔天才想起来还有外卖这种东西,但这个操作系数更难,因为许风酿找的不知道什么酒店,安保系统非常严格。
外卖员根本上不来。
并不是没有办法送进来,只要给前台打电话说一声就好。
但那又有了新的问题。
方臻需要保证许风酿有二十分钟不在房间里,或者在洗澡听不见门打开的动静,这个时间非常难把控。
尝试几次失败后,方臻有点绝望了。
有几个瞬间,他觉得自己很像个特务,还是业务非常不熟练的那种。
在许风酿又一次洗澡出来后,方臻静静地坐在床上,死死盯着他看。
许风酿不明所以,“怎么了?”
——他也有自己的心思。
这几天,他有几次洗完澡,故意只裹了一条浴巾出来。
他的身材是专门练过的,平时也有健身的习惯,该有的肌肉都有,腹肌也块块分明。
可当他展现身材时,方臻愣像是没看见。
有几次,还用很仇视的目光看他。
许风酿以为,是那一夜给方臻留下来的阴影。
虽然后面听方臻的声音也很爽,可前面肯定是痛的,抱着他留下好几道抓痕,最后都没力气了。
他在上面,才开始也不太舒服。
怕方臻越回想越不乐意,后来许风酿再洗澡出来时,都会好好穿衣服。
谁知道方臻今天又这么看着他。
许风酿自认,这几天他已经很老实了。
他坐在床上,柔软的海绵垫子陷下去一块,方臻那边也能感受到。
同床异梦了几天的两人,在此时此刻,产生了同一个想法——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