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到焚石满身是血抱着绘理朝他喊道:“棪堂!车呢!”
他开口回答:“……在门口!”也就在这时候他才发觉喉咙沙哑好像堵了的什么东西。
平时聒噪能说会道的他,这时却说不出什么话。他只能跟着焚石上了车。
“开车!去医院!别等什么红绿灯了!快开!”棪堂哉真斗烦躁地猛踹前座司机的背椅。还没好的腿伤使他疼痛难忍,可他还是感觉不到似的继续使力。
“……好、好的。……”可怜的司机只能在他俩的威慑下全力加速闯着红灯。
“……”
焚石沉默地抱紧怀中的人。他能闻到近在咫尺的血腥味,捂着绘理脑袋的手即使隔着外套也能感觉到湿润。
他问:“……为什么血流的这么多。”
“……”棪堂哉真斗无法回答他。
到了医院,瘸腿的棪堂哉真斗被焚石抛在身后。棪堂哉真斗沉默地跟上去。焚石执意要跟去急诊室,被他浑身煞气吓着的医护人员只能请这尊大佛进去。
“……”棪堂哉真斗坐在门口走廊的椅子上,他用手抓了抓额前的头发。半响,他才拿起手机给盘仗奏音打了电话。
电话接通了,里面传来了盘仗的声音:“喂喂?怎么样?那个女人还好吗?”
“我还真是惊讶,她和焚石什么关系?我还是头一次见焚石那石头脸上露出那副……”
“闭嘴!”棪堂哉真斗不想听这些,他烦躁的压低声音问:“你最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感觉到他真的生气了的盘仗这才放下了打听的心思说道:“这个嘛……我觉得还是问当事人比较好。”
“哈?你说什么鬼话!?绘理她……”
盘仗没有管电话那头的棪堂哉真斗,他低头看向脚边的梳地弦治问道:“你说是吧?梳地?”
“……”被盘仗弄醒的梳地浑身颤抖,他现在完全没有了几个小时前的风光。他脑子里想着只有昏迷前焚石揍他的恐怖眼神,以及……
“我完蛋了我完蛋了……会被杀的!我一定会被焚石杀掉的!”
“哎,你没在听呀。”盘仗坏笑地把手机贴在梳地弦治的耳边:“要和梳地说二句吗?”
颤抖的梳地浑身一僵,他听到了手机那端传来的棪堂哉真斗恶狠狠地声音。“你死定了!”
他猛的一抖,崩溃大喊:“不、不是我的错阿!是她突然打我把我压在地上起不来的!我也只是不想被她一个女人压着抬不起头才情急之下摸到酒瓶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了手机挂断的嘟嘟声。
“哎呀,梳地。想好给自己买什么样的棺材了吗?”盘仗事不关己着,高高在上的俯视梳地。
“……是你!是你把焚石叫来的!”梳地这才反应过来他之前看到的人影不是幻觉。他头脑充血挣扎着便要起身,“混蛋!为什么这么搞我!?”
“呃阿!”
“为什么阿……”一脚把对方踹回去,盘仗心情好地看着他吐出的血。“因为你很弱阿。”
“咳咳……哈?”
盘仗这才忍不住愉悦地大笑出声,“就凭你是烽里面最弱的一个阿!蠢货!”他狠狠地踹向梳地不顾对方的惨叫……
…………
恢复意识最先感觉到的便是疼痛,然后是声音。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,我模模糊糊的睁开眼,最先看到的人是焚石。
我摸上他包着我眼睛的手,他大概在低头跟我说话。因为他的声音很小我却还是听到了。
他说:“……绘理,不要看。”
“不要看,绘理。”
刚开始我还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,可是马上我便理解了一切。
我听见有人在说:“忍一忍痛,很快就好了。”我能感觉到我的后脑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在上面。
焚石什么也做不了。他感觉手心的眼泪烫的他生疼,他的心像麻绳一样被拧在了一起。他只能重复地一遍又一遍重复说着:“……不要看。”
绘理被他遮住眼看不到,而他看着她也不去看。
漂亮柔顺的黑综发随着医生的动作慢慢地落在地上,无人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