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此之外,并无其他,如今只能去调查这几人的身份。陌玉绯丢掉树棍,用手帕擦干净每根手指,认真而仔细,确定调查方向后,又等了片刻,催促:“记住了吗?”
慕瑾点头,这几人他可眼熟得很,近期阁中接下的悬赏中就有他们。因数量多,还都在同一地点,他本想着顺手处理,只不过……耽搁了些时日,许是雇主等不及自行处理了。
夜深,二人正欲返行,耳边传来树枝被踩碎的声音,细若蚊蝇,却让陌玉绯这个不懂武功的人捕捉到,她拽住一无所知的慕瑾,停下脚步转身。
尸坑,悄无声息多了个穿着夜行衣的魁梧男子,他粗暴地将尸体塞进麻袋,旁若无人。
若不是那细小的动静,陌玉绯也发现不了,她想起白日里老婆子说的话,试探道:“馆主辛苦,可需帮忙。”
闵促动作依旧迅速,不到片刻便装好了,他扛起麻袋,神色冷淡:“闵促。”
陌玉绯微微点头回道:“陌玉绯。”她见对方视线落到身旁的人,替他介绍:“慕瑾,字明修。”
言罢,她上前一步,将书生护在身后,拱手行礼:“听闻馆中招募师傅,不知可有眉目,陌某静待佳音。”
闵促视线落在慕瑾身上,半晌眉头轻皱,冷哼道:“有了。”
扛着重物多少会不方便,陌玉绯趁机提出同行,三人一同下山,到了官道,甚至还蹭上了武馆的牛车。
闵促将尸体带回武馆,陌玉绯则跟着他寸步不离,盯着对方如何清洁整理尸体,如何摆放,如何插香祭拜。
慕瑾成了被忽略的人,他低头轻咳,本在平日里惯用的伎俩,在此时失效。他眯眼,视线若有若无停在闵促身上,杀意浮现,闵促警觉回头,却只看到在水池旁顾影自怜的病秧子。
慕瑾讨厌失控的感觉,讨厌的人尽早杀了好。他起身,走向陌玉绯轻轻用手遮住她的眼:“方才听馆中人所言,那位新来的师傅此时正在演武场,要去看看吗,趁早去,或许可以拜师。”
闵促处理尸体的手法简单,他用麻线将断肢缝合,有几处缝得不好便掉落碎块。陌玉绯又不是没见过更吓人的,她认为比起自己,更需要避开的是书生。
她拂开那只手,对上慕瑾担忧的神情时,到底没有拒绝,总归是要找个师父练武功,此时去和以后去差别不大。
这边看起来,陌玉绯并没有用武之地,她道:“好。”
待陌玉绯走后,慕瑾褪去伪装,他神色冷冷,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剑,生疏地挽出剑花。
“上次一别,竟不知阁下是大名鼎鼎的无念馆……”
话未落,半跪在地的壮汉持刀猛攻,慕瑾轻笑,手腕翻转,一个闪身拉近距离,风驰电掣,几息间十多招拆解,攻守易变。
剑尖抵住闵促喉结,他吞咽,随着挤压,血迹漫出。
慕瑾已经三年没碰过剑了,自从他登上榜首,杀人只用弓箭,于无形中毙命,来无影去无踪。
“杀我,你就无法找到所求的刀谱。”
他淡笑,杀意不减反增:“不试试怎么知道。”
闵促皱眉,刀尖缓慢加力,他望着那双看好戏的眼睛,似乎想到完美的说辞:“她生性多疑,我死后她必将追查真凶,你想和她成为敌人?”
生性多疑?这个词放在那人身上,可真是可爱……慕瑾挥剑,眼眸里满是冷漠。
那又如何,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敌人,刺客和猎物间,能有什么和谐的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