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些日子三皇子给卫谚来信,还带了些居高临下的口吻,只说要和卫谚‘联手’,如今这般又是送美人又是送珍宝的,可谓谄媚至极,口吻也从‘联手’变成了‘求援’——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,三皇子和陆枕溪的明争暗斗中,他处在了下风,甚至是极劣势的地位,所以才会放下身段求卫谚。沈迟意转眼想通其中关窍,若有所思地道:“祁阳王还真是不简单啊。”周钊见她如此慧敏,暗暗赞美了一下自家世子看人的眼光,又露出难为情的神色:“沈姑娘…”沈迟意见他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儿,又是一脸为难又是欲言又止的,皱眉道:“痛快点,有话直说。”周钊只得清了清嗓子,顶着满脸尴尬:“王爷特地叮嘱我,让我告诉您,三皇子送来那些美人,他一个都没收…”周钊深深替自家王爷感到丢脸,停了半晌,才一脸难为情地道:“就是美人跳舞的时候,他都没看一眼,拿着酒盏挡着自己眼睛呢。”沈迟意还以为卫谚出什么事了,没想到就来个这…她怔了怔,又是想笑,又有点笑不出来。她正要说话,就见下人把方才三皇子送来的珍宝,流水似的送到她面前。沈迟意一脸纳闷,卫谚就紧跟着进来了,他懒洋洋地道:“那起子蠢货,连个陆枕溪都收拾不下来,到来烦扰我。”“也不知道他送了什么东西。”这些物件他还没看全,不过料想女子应当喜欢这些翡翠玛瑙珊瑚之类的珠宝,便先令人抬来先给沈迟意过眼了。他懒懒撑着下颔,对沈迟意道:“你先挑喜欢的拿吧。”沈迟意抿唇一笑,他又是一副求表扬的神态,华美的凤眼直直地看着她:“周钊跟你说了吗?那些女子,我一个都没收。”作者有话要说:啊,好喜欢茶弟,忍不住给他加戏。沈迟意瞧他炫耀一般的表情,没忍住笑了声,故意道:“三皇子性好美人,眼光绝佳,那几人都是一等一的绝色,郡王不收,当真是亏了。”卫谚似乎就等她这句话:“又不是所有男子都好色,三皇子昏聩罢了,我就不是这样的人。”他随意踩了一脚三皇子,顺道吹嘘了一下自己,一副天下男子都不如他的炫耀表情。他又嗤笑了声:“再说那几个算什么美人,我随意扫了眼,长得还没我好看呢。”沈迟意:“…”这什么直男发言,正常人不都该说‘她们长得还没你好看吗。’卫谚让人把箱子挨个打开,摆到沈迟意面前,有些期待地道:“快瞧瞧有没有喜欢的。”也不知他是怎么了,见到什么好的,总想着先拿来给沈迟意。沈迟意随意瞧了眼,心思不在这些珍玩上:“你打算答应三皇子?”卫谚懒洋洋地道:“自是不会。”沈迟意颇为无语:“你不帮忙,难道要白收人东西?”还搞黑吃黑啊这是。卫谚一哂:“三皇子自己要保存实力,拿来这点小玩意就想让我出手,他怕不是在发梦。”他低笑了声:“白拿又怎样?他现在也没本事找我来算这笔账了。”沈迟意听出他话里的意味,迟疑道:“祁阳王真的这般厉害?逼的三皇子向你频频求援。”卫谚就是心情再好,听到她提陆枕溪,心情也得打个八折,他撇了下嘴:“倒也罢了。”他沉吟道:“我之前不是说皇上以病重之名传唤陆枕溪回去吗?说来也巧,陆枕溪刚到京城没几日,皇上竟然真的重病,在龙床上昏睡不醒。”这事儿可邪门了,若说不是人为的,沈迟意都不能信,她啧了声:“岂非天助祁阳王?”卫谚嘲讽地笑了下:“皇上一倒,三皇子最大的优势便没了,陆枕溪私底下没少做准备,三皇子能耐远不及他,现在他被陆枕溪反咬一口,说他欺君罔上,意图不轨,三皇子还没来得及反击,陆枕溪便动用了人马,先一步要把他软禁起来,现在京城里,陆枕溪不能说只手遮天,但也占了极大赢面。”他悠然道:“所以三皇子可不就急了,这才慌忙派人寻我。”沈迟意亦是瞠目:“本以为祁阳王是自投罗网,没想到他转头就占据上风,厉害啊。”她瞧了眼卫谚:“你是打算坐山观虎斗到底了?”卫谚低笑了声,吩咐了周钊几句,看着他下去,他才悠悠道:“暂时没到我出手的时候,不过现在给陆枕溪添点堵还是可以的。”沈迟意不知道他肚子里憋了什么坏水,只得在心里为祁阳王点了个蜡,卫谚忽然一摆手,斜了她一眼:“先别说陆枕溪了…”他有些期待地问沈迟意:“再过大半个月就是你生日,你打算怎么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