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徐美人的孩子已经死了,那么他,又是谁?
父皇自凤阳起兵,三年的时间,便是攻下了江南一带,拿下了鱼米之乡。
悬镜司最初便是为刺探情报而设,不可能连这点事情都搞错。
他既然被接进宫,那么他必然是父皇的孩子,否则当年他也不会将皇位传给他。
可他,究竟是谁?
容珩将那那团纸紧紧的攥起,直至其湮灭成灰。
“无忧。”
容珩忽然出声,身后的青年自暗处现身,
“殿下。”
“你是从什么时候便跟着本王的。”
容珩似是在想,好像记忆里,无忧跟着他,已经很长很长时间了。
“是殿下七岁那年。”
无忧忽然出声答道。
“七岁”
容珩重复了一遍,忽然说,
“本王想起来了,你是本王七岁那年,被徐夫人送过来的。”
那时候,伺候他的林叔告病回家,而无忧,也是那时候来的。
那时候他七岁,无忧八岁。
可无忧来的时候,已经是有功夫了。
都是父皇的安排
可那时候小,也没那么多疑问,这么多年无忧一直陪着他,为他不知挡了多少次劫难,成为他影子一般的存在,他自然不会起疑。
“还记得自己的功夫是谁教的吗?”
容珩忽然问道。
无忧想了想,最后摇了摇头,
“不记得了。”
他只记得,是在一个很大的训练营里,有好些与他一般大甚至比他年龄大一些的孩子,他是第一个完成考核,出来的。
而后,他便是被人送到了殿下的身边,那人告诉他,从今以后,他就是他的主子,而他的任务,则是成为他的影子,护着他。
容珩盯着无忧看了许久,忽然低低笑出声来。
这么多年,他一直以为,父皇将他是放养,从未在意过他的死活,将皇位传给他,只是担心陈氏外戚干政,可如今,却发现,在他身上,似乎也有着额一盘父皇费尽心机布的棋局。
所有的线索汇成一线,再加上皇后对于扬州的兴趣,似乎一切的事情都很清晰。
或许,他就是容清,当今陛下与皇后的嫡长子。
论身份,他该是这大魏的太子。
他不是一个扬州瘦马的孩子,不是出身微贱来路不正,他的身份,比这天底下任何一个人都要尊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