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后者就慢慢改变了。所以他之前到底是什么样子,真不能完全确定。“开朗一点没什么不好吧,多交点朋友。”梁承礼继续低头折纸。“也是。”韦文御也帮着做小纸条,“新同学也容易交朋友。”尽管这话是无心的,但下意识里说出来的话,还是让梁承礼的动作顿了一下。又一程-6上学期班委会的学生一个不落地留在原班级里,更方便班主任开展新学年的工作。晚自习开始后不久,不等班主任出现,赵劲桐已经自发自觉地走上讲台,组织新学期的被网暴,他指认是叶锦程和梁承礼合起伙来打配合曝光他的。既然他把爸爸被辞退的事公之于众,保不齐连这种猜测也说了,假如现在他俩特意换座位成同桌,怕是意味着要做实关系不一般。叶锦程有点犹豫,打哈哈笑道:“要不你和赵劲桐坐吧?”“哈?”梁承礼立刻知道他不想作同桌,讥笑道,“行了行了,嫌弃我就直说。”叶锦程耸肩。见状,梁承礼忍不住啧了一声,好笑地摇头,往原座位去了。回到座位上拿书包,梁承礼才发现刘则章一直坐在座位上,等到抽到那个座位的同学走到他面前,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座位,排队抽座位号。明知道他以往在班上的人缘一般,多数时候独来独往,但现在看见他形单影只,梁承礼不禁想起暑期的事。最后,不管是梁承礼还是叶锦程都没有换座位。他们的座位都处在教室的前几排。叶锦程在新学期有了同桌,陈书羿,高一时班上的学习委员。梁承礼的新同桌是从别班转过来的同学,叫牟随舟,巧的是他和叶锦程住在同一间寝室,叶锦程刚搬寝室时见到的那两个男生中,他就是其中之一。那个和叶锦程聊过天的“文科生”座位在叶锦程的身后,刚落座就和他打招呼。
这趟换座位比叶锦程想象的要容易很多,陈书羿也这么感慨。“因为现在桌上都没书,不用移桌子。”陈书羿道,“等到桌上堆满书的时候再换座位,就得连着书桌和书椅一起移,整个乾坤大魔移,整栋楼都知道这个班在换座位了。”“期中还会换座位吗?”叶锦程问。“会啊,开学、期中各换一次。”陈书羿奇道,“以前你们学校不换座位?”叶锦程说:“开学的时候会换一次。就那一次。”“哦……”他略带讽刺地说,“镜清这两年还挺注重这种‘流动性’的。我听以前的学长姐说,从前不这样,什么升年级要换班这类的骚操作都是换了校长以后才想出来的。”“文科生”主动加入了他们的交谈:“我们这两届还好啦,今年的一年级才惨。他们要开始‘走班’了,又走班又换班,不得乱死?”陈书羿惊道:“他们那届开始走班了?”“对啊,高考要改革了嘛。”他说,“以后没有文理分科咯。”听到这个话题,“文科生”的同桌也参与进来。他们讨论着这届入学的高一要怎么上课,以后要怎么选科目,越说越有一种一个时代要就此落幕的感觉,而他们是谢幕以前的最后一批演员。“文科生”毫不避讳他靠关系转了小综合的事,越发侃侃而谈,让叶锦程在短时间内对他有了些不同的看法。当他提到假如晚一年入学,就不用这么折腾的时候。叶锦程暗自不以为然。与此同时,叶锦程又好奇他家人找学校时,是做了什么工作。全班同学换座位花了大半节课的时间,剩下的时间同学们也无心向学,天南地北地聊着暑假发生的趣事,只有少数几个人埋头看书。这么吵闹难免会影响其他正常上晚自修的班级,值勤巡逻的老师听着声音找上门来,刚走到门口,下课铃声响了。她在教室门口犹豫的那一分钟,全班鸦雀无声,等到她欲言又止,转身离开,教室里又再次沸腾起来。大家聊得热火朝天的样子和上个学期没什么区别,若不是总忍不住观察刘则章的情况,梁承礼免不了要认为所有人都过了一个开心圆满的暑假。那些因为考试排名不佳的同学不在了,面上看起来,似乎没有人怀念他们。每个人都像是机器上的齿轮,一如既往地过着自己的生活,保持着原有的模样。转班过来的同学虽没能马上和其他人打成一团,可单凭毫不局促的状态,也能看出融入集体是迟早的事。梁承礼蛮喜欢这个场景,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,(3)班还是那个热热闹闹的大家庭。那几天在网站上发生的事看起来何其夸张,回到现实生活中,居然像是一枚绣花针掉进湖水中那般没有波澜。这份神奇,多多少少有些虚幻感。连变得开朗的叶锦程也不像是真的。又一程-7一起吃宵夜只是一个理由,但既然叶锦程直言想去散步,还让梁承礼自己去吃宵夜,后者自然认为叶锦程没有把他规划进散步的行程里。晚自习下课后,梁承礼看着叶锦程背起书包独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