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。当时叶锦程对各个社团都不了解,也不是社团的招新时期,所以半个学期下来,叶锦程没有参加过任何社团活动,顶多是去学图中心帮了点忙。“现在吗?”叶锦程看了一眼时间,“摊子摆到什么时候?现在都快吃晚饭了。”说着,他看向唐舒雁他们。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,叶绍徽说:“没事,你们去忙吧。我和你妈等会儿就回去,不和你一起吃晚饭了。”“不吃了吗?”叶锦程问。“家里还有一张嘴等着吃饭呢。”唐舒雁说完打趣的话,有些催促的意思,“你们去吧。我们也要走了。”叶锦程说:“那我们一起下楼吧,这里我晚上回来再弄,差不多了。”两个大人没有再坚持,同意了叶锦程的话。四人一起下楼,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,多半是礼貌的客套。尽管叶绍徽他们上车前,让叶锦程他们不要再送,两个少年还是等在路旁,坚持目送车子离开。等车越来越远,叶锦程挑眼看向梁承礼,问:“真有招新活动?”“骗你是狗。”梁承礼说,“不过,快收摊了倒是真的。明天应该还继续摆。”饶是如此,叶锦程却猜到这是梁承礼想把他叫出来的托词。言归正传,叶锦程说:“刘则章的爸爸在我们学校当保安吧?他还好吗?”说到这里,梁承礼的表情变得严肃,摇摇头,说:“不好。他被辞退了。”又一程-4“怎么会这样呢?”直至来到食堂的窗口排队,叶锦程的脑子还是转不过弯来,“凭什么?就因为刘则章的事?这太荒唐了。他爸爸也接受吗?”梁承礼无奈道:“明面上当然不是这个理由。我问我爸了,学校的保安是合同工,合同上有一条,用人单位认为不能胜任工作的,可以解除劳动合同。光是这一条,就可以包括所有的事,学校不承认是因为那件事解除合同,他也没有办法。”关于刘则章的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,叶锦程到现在还不了解。即使真实情况并非如刘则章所说的那样有好几个兄弟姐妹,试想一个需要家里的男主人当保安挣钱养家的家庭,又能有多富裕呢?如果是这样,岂不是因为这件事丢掉了家里重要的收入来源吗?叶锦程沉默着,走到窗口前时,随便选了两个荤素搭配的菜。两人打完饭,走到一旁的桌子前盛例汤。梁承礼先给叶锦程盛了一碗,见后者心事重重,说:“演化到这一步谁都没有想到。没有办法的事,不要太内疚了。退一万步来说,起因还不是因为他拍你的视频发到网上去吗?”他的安慰让叶锦程想起父母说的话,非但没有得到慰藉,反而更加困扰。“不是的。”叶锦程缓缓摇头,“难道我们不应该做能想到的事情吗?”梁承礼始料未及,愣了一下。“那些营销号转载视频的时候,刘则章也说没想到会变成那样。”叶锦程有点泄气。梁承礼固然不喜欢刘则章的行为,不过他的爸爸因此丢掉工作,确实是始料未及。刚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,梁承礼有点懵,像是等到开在路上的车子失了控,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对车的性能了解得不多。“不管怎么样,之所以会发生糟糕的情况,还是因为他自己吧?”梁承礼试图向叶锦程,也向自己解释,“说难听点,也是罪有应得啊。”
叶锦程刚坐下,听到这话,猛地抬头,问:“谁来定的罪呢?”这话问得梁承礼哑口无言,半晌,他费解道:“那你觉得我们不该那样做?不那样做他怎么会道歉?”叶锦程发现自己说了半天,梁承礼依旧没理解他要表达的困惑,忍不住有些着急。他沉了沉气,说:“他最后会道歉,是因为我爸妈找了律师。我想,我们确实不该把事情闹大。一开始就找大人帮忙,找律师出面解决,让他去找平台解决那些被传播的视频,让他在schoolguy发道歉信就好了。”梁承礼听完沉默了一会儿,问:“你没听说过什么叫做造谣一张嘴,辟谣跑断腿吗?他是视频的博主,这件事事先有几个人知道?他突然写一封道歉信,别人只会云里雾里,看不懂就不了了之而已啊。”“我只是不喜欢这种‘宣判’的感觉。不喜欢了。”叶锦程没有胃口吃饭,摇头道,“这和理想中的样子很不一样,我觉得这样的‘宣判’会没有办法控制底线。它是不可控的。哪怕是犯法,上法庭,最多走到终审也会盖棺定论。这样的宣判……会让我们以为任何时候都可以用自己的标准给别人‘定罪’。不应该是这样的。”“你太善良了。”梁承礼拿起筷子又放下。“没有。”叶锦程说,“没有,不是这样。”原本只想避开叶锦程的父母,两人好好说说话,结果到了最后,话没有说好,饭也没有吃成。当叶锦程走出电梯,梁承礼看着缓缓关上的门。在门关上前的一刹那,他双手拦住电梯,往外踏了一步。叶锦程听见动静,吃惊地回头。“我家的那辆电动车被偷,报警以后,到现在还没有消息。应该是不了了之了。”梁承礼说。叶锦程花了几秒钟的时间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,不禁皱眉。他垂眸忖了忖,道:“车刚被偷的时候,我爸说十有八九是找不回来。那时我还说可以,因为电视新闻才播了手机被盗后被找回。你猜我爸怎么说?”“什么?”叶锦程带着预感问。“如果被偷的东西真的都能找回来,那一件就不会变成新闻出现在电视上了。”梁承礼说。听罢,叶锦程心头一沉,反问:“所以,就是对的吗?”梁承礼语塞,听见电梯报警,只好松手,退回了电梯里。这回,叶锦程没有马上走。他站在电梯外面,等着门慢慢关上了。不知是不是没有吃饭的缘故,梁承礼走回寝室的路上,感觉脑袋有点发晕。明明没有做错,为什么总还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呢?只因为后果变得比自己预想中的严重吗?他的脑袋沉甸甸的,路过赵劲桐的寝室外,正想进去找点吃的,不料遇到他们寝室正在开小会聊天,丁春野居然也在这间寝室里。他们说的话题明显和梁承礼有关,看见他进来,韦文御就说:“哎,来了。要问问吗?”“问什么?”梁承礼从赵劲桐的桌上找到一袋苹果,拿出一个往衣服上擦了擦,一口咬下去。几人面面相觑,赵劲桐道:“他们好奇刘则章发手写信是不是因为叶锦程找律师了。”“这问我有什么用?”梁承礼故作好笑,转而问,“干吗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