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草眼睛一酸,也不想让初夏担心,说道:“亲眼见到春梅春雪被打死,有些吓到了。”
她本来不想说的,但不知道为什么,被初夏姐姐软软的手拉着,就忍不住说了内心最真是的想法。
她忍住眼泪,看着即使成为了嫔妃也依旧对她很关心的初夏,说:“其实嬷嬷今天带奴婢来,是想娘子在陛下面前,多为安国公说几句话。
但奴婢知道,太后娘娘身为陛下的生身母亲,也依旧不能让陛下宽宥安国公,娘子又怎么能有办法呢?
奴婢不想让娘子为难,所以不会按照嬷嬷的话说。”
初夏摸了摸她的脸,用手帕为她轻轻擦着眼泪:“我知道,香草不要怕,等有机会,我去求太后娘娘,让你来我身边。”
“奴婢不怕,所以娘子也无徐为奴婢见罪太后。”香草闻着初夏身上淡淡的香味,脸上来了笑,她想,不就是刷恭桶吗?
她既然能刷茶碗,刷恭桶想必也不难。
她不想和初夏姐姐难得的见面时间全部烦心事挤占,于是转了话头道:“娘子如今深受陛下宠爱,就无须担忧家人了。”
初夏摇头:“我是不愿意陛下为难的,至于家人,他们已经过的很好了,弟弟中了举,妹妹也许了人家,他们已经比大多数人过得好了。”
其实沈家当年是不用送女儿入宫当宫女的,沈家虽然孩子多,但也有几亩良田,加上沈父有手艺,家里过的还不错。
只不过当时沈母听到同村送女儿进宫的人家,不仅在当年得到了五两银子的补贴,宫里的女儿每个月还能寄五百文回来。
加上大儿媳刚进门,她觉得人多了,屋子狭窄,于是动了心,也将八岁的女儿送进了宫。
初夏也是接受了记忆才知道,原主一直对家人的心思心知肚明,刚入宫的时候满心怨恨,也不愿意听母亲的话寄钱回家。
她觉得那五两银子,已经买断了她同家人的情分。
是后来母亲说,大哥打算将年幼的儿子过继给他,若是她有幸离宫,便让那个侄子供养她。
若是她不幸离世,便让那个侄子传承她的香火。
恰好那个时候原主见到在内安乐堂下场凄惨的老宫人们,便也顺了母亲的意,将每个月大半的月例都寄回家里。
等到了寿康宫以后,得到的赏赐也攒着,等到每年和母亲见面的日子,便全部给她。
听初夏这么说,香草懵懵懂懂,她并不十分清楚,恩赏初夏的家人,皇上有什么可为难的。
但见初夏眼底满是爱意的说:“我看着陛下如此辛劳,便觉得自己很无用,不能为陛下分忧,只想自己少麻烦陛下一些……”
香草明白了,初夏姐姐动心了,短短几天,初夏姐姐的整颗心就沦陷了。
香草不懂这种感情,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快。
但看到初夏姐姐含羞带怯的说:“陛下给了我许多许多的银子,那个时候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,只要陛下喜欢,我能将整颗心捧出来。”
香草:……!她突然就理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