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仿佛陷入地狱。
四周空空荡荡,只有一条看不到头的街道从脚下延伸,路边的建筑蒙上阴影,什么也看不清。
数不清的无法叫出名字的东西挨挨挤挤,占满了整条街道。涌动着,叫嚣着,一些被吞噬合并,一些在分裂增殖。
看似宽阔的街道只剩下中间宽度堪堪供一人经过的狭窄小路。
“走啊”
一只怪物挥舞触手。
“…继续走啊…”
一只怪物探出头。
“你看得见吗”
“嘻嘻”
一只又一只怪物睁开眼睛。
“你到底看不看得见我们”
它们伸出畸变的手臂,伸出触手、肉翅、干枯的利爪,它们的眼睛睁得不符合常理的大,大到眼角开裂,血丝清晰可见。没有眼睛的怪物撕开、扣掉有眼睛的,把眼粗暴地安在自己身上,然后一瞬不眨地盯着路中间行走的那个人类。
“要被看见——”
“看见就吃了你——!”
它们嘶吼着,不成调的声音里翻滚着它们的欲望。
花房汐里缓慢地前进,向着看不到尽头的终点走着。
她的眼神涣散,因为不能让目光停留在任何一只怪物身上哪怕仅仅0。1秒。
也不能躲避。她直直穿过挡在前路上的怪物伸出的肢体,在粘稠又恶臭、由恶意构成的躯体中穿行,仿佛路上根本什么都没有。
不能对视。
不能被发现能看见。
不想被吃掉。
花房汐里只能向前走,哪怕恐惧让她全身都在颤栗,哪怕走到口干舌燥,四肢僵硬,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,也必须一步一步地挪动。
啊……
她有点坚持不住了。
花房汐里的目光一不小心和前方死死盯着她的怪物对上了。
“……哈哈”
怪物发出扭曲的笑声,它张开血盆大口。所有的怪物跟着兴奋,张开流着涎液的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