旦尔塔想,等下次有机会,祂要用自己的味道,填满妈妈的整个柔软的腹腔。……对于人类来说,筑巢期被称为人生的第四期,即离开父母的庇佑、保护,开始组建自己的家庭。但对于虫族来说,则是完完全全的另一层意思。不论是虫母还是雄性虫族,当他们产生筑巢行为时,必然是特殊时期下身体对于伴侣信息素的过度依赖。在此种行为下,当事者会非常、非常、非常渴望来自伴侣的气味安抚。……阿舍尔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陷入这样奇妙又古怪的境地,甚至最初他只以为自己可能有些小感冒,还催促着旦尔塔给他拿一下家用的小型治疗仪。但事实表面,清晨第一缕日光砸在他眼皮上时带来的昏沉感,并非是感冒病毒导致,而是另一种独属于虫族的特殊表现。比起平常更热的体温让阿舍尔的面颊有些发红,清冷冷的眼睛覆着一层朦胧的水膜,总有种柔软的,近似撒娇的情愫。他无力靠在床头,抿唇盯着包裹在手腕上的治疗仪,神色莫名。“妈妈,不是生病。”旦尔塔小心打开治疗仪上的绑带,在虫母的默许下摘去了机器。正当祂侧身准备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时,原本安静靠坐的青年忽然伸手,紧紧拉住了旦尔塔的手腕。“妈妈?”旦尔塔转头,看向拉着自己不动的虫母,竖瞳中闪过疑惑。阿舍尔鼻翼微动,他莫名感觉自己的嗅觉好像敏感了很多,“……信息素。”“什么?”“信息素,放出来。”紧接着,不等旦尔塔动作,浑身热乎乎的青年忽然做出了一个零祂惊讶的举动——似乎是等不及始初虫种,清早醒来就状态不大对劲的虫母忽然倾身向前,拉着旦尔塔的手腕微微高抬,下一秒就将鼻尖凑了上去。像是火焰的味道,跳动着滚烫炽热的火星子,很暖,却一定不会烫到他。阿舍尔有些异样地痴迷,便将鼻尖又靠近了几分,甚至探出舌尖,轻轻舔过。——小猫舔舐羊奶一般。旦尔塔呼吸一窒,原本释放信息素的动作中断。断开了气息源头的虫母有些不开心,烧灼的温度令他又陷入晕晕乎乎的境地,便下意识追逐着气味的源头,张嘴露着牙尖咬了下去。脉搏藏匿在旦尔塔的蜜色皮肤之下,流动的血液里,正是信息素第二蓬勃的地方,对于始初虫种来说并不敏感的皮肤,忽然在虫母滚烫的鼻息和牙尖的磋磨之下开始战栗颤抖,那股火星从迅速燎动,几个呼吸间就彻底引燃了一切。……太超过了。旦尔塔压抑着小腹的热度低喘一声,祂伸手捏住青年的腮帮子,下一秒就对上了一双潮湿且饱含谴责的目光。“妈妈,是想要我的信息素,对吗?”旦尔塔问道。阿舍尔从喉咙里轻哼一声,算是应答。他的理智在此刻变得有些不受控制,当本能偶尔大于理智的时候,阿舍尔会流露出一些平常没有的情态——就着旦尔塔轻轻捏起腮帮子的动作,阿舍尔忽然舔了一下对方的虎口。还是火焰的感觉,但似乎更加柔和。……好喜欢。想要好多、好多的信息素,好像让它们把自己包裹起来。想贴在身上,想抱在怀里,想……吞下去。
喜欢、好喜欢……皮肤上的信息素顺着舌苔味蕾传递,却无法满足虫母身体内叫嚣着的渴望,哪怕此刻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始初虫种滚烫又霸道的信息素,可阿舍尔依旧觉得不够。流动的气息太多柔和且居无定所,它们可能上一秒滑蹭过他的眉心,也可能下一秒飞到他的腰腹,哪怕信息素的释放者有意控制,但到底无法形成紧贴肌肤、如同衣服一般的存在。那一刻他甚至想让旦尔塔脱光,就那么直接抱着自己。但命令最终滑到嘴边,却变成了另一个——“把衣服脱下来。”旦尔塔一顿,依言照搬。裹挟着信息素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落下来,又一件一件地转移到了阿舍尔的身上。对比始初虫种拟态后高大健硕的体型,旦尔塔的衣服落在虫母身上,便显得格外宽大松垮,领口总会斜着落在青年圆润的肩头上,几乎难以被骨架担住。但也是这样的尺码差距,穿着子嗣衣服的虫母,显得更加……娇了。“妈妈您先……”“裤子也要。”阿舍尔仰头,打断了对方的话。原本想说出来的话被始初虫种咽了回去,祂纵容着特殊时期妈妈的一些小需求,很快就把裤子也递了过去。然后,旦尔塔眼睁睁地瞧着虫母抬脚踢开被子,把那条染着祂信息素的裤子拉扯着,垫在了臀下。就那么,挨着布料上的褶皱,不着其他,直接坐了上去。砰,砰,砰。旦尔塔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死于这颗疯狂跳动的心脏。祂哑声道:“妈妈,您应该是到筑巢期了。”大抵是身体内由虫母基因开辟出来的柔软腹腔,藏匿、吸收了太多的信息素,再加上近来禁欲之后的骤然释放,或许还有几分实验室昼夜颠倒导致免疫力下降等种种原因,当前一晚欲望得到满足后,某些潜藏在身体内部的变化因子则开始悄无声息地彰显存在感。于是,虫母的筑巢期就这么被意外地给勾了出来,同时聚集了天时地利人和,使每一个在创始者号上用信息素安抚阿舍尔的雄性虫族,都变成了这一遭的“罪魁祸首”。可旦尔塔很清楚,如果是虫群们勾出来的筑巢期,光有祂一个可不够……眼下妈妈给予的反馈,大抵只是开胃小菜。伴随时间的推移,往后,筑巢期虫母的胃口,只会越来越大;他对信息素的需求种类,也会越来越多。……毕竟,曾在妈妈腹腔中留下痕迹的信息素所有者,可不止旦尔塔一个。祂甚至还需要去联系那群家伙们过来一趟……想想就生气。再等等,等妈妈厌倦了祂的信息素再说。旦尔塔:“这两天,实验室的事情先暂停,可以吗妈妈?”暂时被衣服和信息素安抚的青年点点头,水润的瞳光略微涣散,只下意识追逐着旦尔塔的身形。而后者光被看着,都觉得浑身发烫。垂落在身后的尾勾蠢蠢欲动,旦尔塔把虫母肩头半截落下的领子向上提了提,“妈妈先坐一会儿,我去做早餐。”“好。”阿舍尔应了一声,但手指却勾住了始初虫种的尾勾。“妈妈?”旦尔塔竖瞳紧缩,以为是妈妈想要挽留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