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行读懂了他的深意,轻咳道:“忙了一天,先去沐浴。”
时鸣眨眨眼睛:“一起吗?”
江行脸有点红:“真的可以吗?”
“有什么不可以?”时鸣指尖划着他的胳膊,最终停留在嘴唇,“你家中,地方应该够大吧?”
指尖划过的地方有些微的痒意。江行忍不住“嘶”了一声,看向他的眼睛亮了亮。
再不济也是个御赐的府邸,地方自然够大。江行顺势亲了亲他的手指,道:“够大。再来几个也容得下。”
时鸣挑眉:“你还想再来几个?”
江行马上举起双手,狡辩:“不要几个,只要你。”
外面烟花声四起。褪去平日里的端庄,江行脸色很红,几乎不敢睁开眼睛。
江行想,应该是热气熏的。
一方池子中水汽氤氲。时鸣靠在他怀里,白缎子似的皮肤入手比上好的脂膏还细,看得他晃了眼睛。
热气上头,江行不知今夕何夕。
泡久了,时鸣懒懒的,眼睛快眯起来了。江行捏了捏他的脸,道:“醒一醒。”
时鸣眯着眼睛笑:“我没睡。”
“洗好了,我要走喽?”江行开玩笑,“留你一个人?”
时鸣终于睁眼,打了个哈欠:“别呀。带上我呗。”
江行莞尔,伸手把人捞了起来。姣好的身形看得江行一阵眼热,他不敢看,悄悄转过头去。
时鸣擦头发的动作一顿,笑了一声。
看不见人,灯下影子却投在墙上,惹得江行不得不看。墙上影影绰绰,仅靠一把细腰,也能看出些活色生香来。
江行心想,这一截腰搂着手感极好,他几乎一只手就能圈得过来。看着没多少肉,但捏着挺舒服。
他也只敢轻轻捏。不过有时候没控制住,捏得狠了,留下几道红印子,阿鸣似乎很喜欢。
坏家伙。江行心想,阿鸣的小癖好,真是难伺候。
江行一边把自己擦干,一边心不在焉地思绪乱飞。
罩上衣服,他终于敢转过头来,道:“走、走吧。”
耳尖早就红得快要滴血。看着倒很纯情,时鸣却知道,这家伙同“窝囊”两字完全沾不上边儿。
时鸣故意坐下,又不动了,道:“累了,你抱我过去?”
江行哪里不知道对方的这点心思?又厚厚地给他裹了一层衣服,抱他起来:“嗯。”
这里离卧室不过几步路。时鸣乖乖地任他抱着,手里随便捉了他微湿的发尾玩儿。
很韧的头发,想来保养得不错。时鸣取了一缕打了结,一眼没看又自个儿弹开。如此反复,时鸣没忍住笑出声。
江行吞了一下口水,无奈道:“好啦,别玩儿了。”
时鸣依言收手,乖乖攀上他的脖子。
江舟摇几个早就玩累了,回去歇息。如今弦月高高挂起,四下里树影明明暗暗,只能瞧见轮廓。
抱着时鸣,江行没有手开门。可他总不能把人放下。于是江行干脆抬脚踹门,轻手轻脚把时鸣放在床上,才回头关上。
门关好了,这里就像是群山折叠中一处隐蔽的小窝,断不会有人来打扰。时鸣看着江行一脚蹬掉了鞋,又笑了。
江行问:“你笑什么?”
“我想起回来的时候,”时鸣说,“我好像没穿鞋子。”
回来的时候他被抱着走,脚上是光着的。外面虽然冷,但他里三层外三层被裹得严实,连带着脚也缩在里面,没冻着。
江行鼻尖凑了上去:“不用鞋,我抱你走。”
时鸣欲拒还迎:“那可不行。抱得久了,我自己便不会走路了。若有一天你对我不好,我跑都跑不掉,岂不倒霉?赶明儿还是拿回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