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陛下暂时还没有为他安排官职。所以,还是往后时机合适,再查吧-
考上状元是要衣锦还乡的。时鸣碍于身份,并没有跟他一同回去。
江行一个人一路南下。考虑到舟车劳顿,他打算回来的时候再接阿摇回汴京。
到岭南时已经是深夜。江行放好行囊,第一件事便是去时先生灵前,以告慰他在天之灵。
小祠堂外帘子迎风而动,叶影摇晃。无人打扫,风卷起一阵尘土,好不凄凉。
江行推门进去,找到先生的牌位,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,换了供品,上了香。
江行跪在牌位面前道:“先生,我考上状元了。”
小祠堂呼呼风声回应着他。
江行低眉顺眼,认罪道:“先生,我大逆不道。我同阿鸣有了夫妻之实,我该死。”
说完,他哐哐磕了几个响头。
他又道:“发生了很多事情。阿鸣和阿摇现在都很好。阿鸣的眼睛也好了。唯一不该的就是,我对阿鸣情难自禁。我对不起您。”
祠堂纱帘微微飘起。那三炷香慢悠悠烧着,燃烧出来的香柱被风引到江行面前,扑他满怀。
就像先生在时那样摸他的头,说他做得不错。
许是熏的,还是发自内心?江行泪流满面-
江行没什么江东父老要告慰。此行想去见的,不过就是几位恩师旧友。
篆刻店掌柜听他回来,还考了状元,高高兴兴地把“举人篆刻店”又改成了“状元篆刻店”,生意好得不行。
江行把家里打扫了一通,方打扫完歇下,还未出门,就听得院外一阵咋咋呼呼的喊声:“江行!”
“哎,来了!”
江行去开门,迎面遇上徐樵同林予和两人。
多年未见,徐樵还是一副老样子,林予和收敛了些,看着倒没那么刻薄了。
徐樵还未进屋呢,就伸手搂着他的肩膀,挤眉弄眼道:“可以啊江行。你当年走得急,连招呼都不打一声,我都要担心死了。”
林予和在后面接:“后面知道你考试去了,我们就不担心了。”
江行迎他们进屋,道:“坐,别客气。当年情况特殊,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?”
徐樵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坐下,道:“是是是,回来了。这么大的大喜事,你可要请我们好好吃一顿。”
江行当即便笑道:“那我现在就去下厨。”
徐樵面露惊恐:“那倒不必。”
林予和迷迷糊糊:“怎么了?”
徐樵道:“这你就不清楚了吧,他做饭真的很难吃。”
林予和:“怎会如此!”
江行只是说着玩儿,怎么可能真的下厨做饭?多年不见,给老友吃自己做的那些东西也不好。他说:“逗你们玩的。走,下馆子去。我请客!”
三人很快达成了共识,勾肩搭背的,大吃特吃了一顿,好不快活。酒足饭饱后,徐樵满足地靠在椅背上,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嗝。
吃饱了,他的八卦心思又上来了:“江行,你知道吗,季明德他……哎,这人你还记得不?”
江行放下筷子,眉头皱了皱:“那个举报我舞弊的家伙,听说终身禁考了。怎么,他如何了?”
林予和嘎巴嘎巴把嘴里的东西嚼完,举手急道:“我来说我来说!他家里本就不太看好他,见他禁考,干脆给了几个铺子,让他自负盈亏。结果他做生意不太行,全给赔了。”
徐樵兴奋道:“还负了一大笔债。他家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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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不可能替他担,他现在给人抄书,自己还债呢!”
“啧啧,”林予和道,“你是不知道,他现在连灯油都烧不起。他那个姨娘,一把年纪了还要缝缝补补,给他赚钱。”
“活该!”
那两人评价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