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喝!”江行狡辩,“我就喝了一点点!我遇到师兄我高兴,多喝一点怎么了!”
一会儿没喝,一会儿一点点,一会儿又多喝,乱七八糟的,时鸣真是服气。他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:“师兄?你师兄是谁?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师兄?”
“做饭很好吃的师兄。和我住在一起。”
江行表情认真。
时鸣瞳孔地震:“……你们住一起?做饭还很好吃?”
江行,这件事如果不说清楚,你就死定了。
江行浑然不知:“是室友。学校让住一起的。师兄人很好,还会关心我。”
时鸣气不打一处来,干脆伸手掰正了江行的下巴,强迫他看自己:“江行,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,别一口一个师兄的。”
江行呆住,愣愣地看他。半晌,江行低头亲了一下他的手心。
时鸣没想到一贯温雅的江行能干出这种孟浪事儿来,很快缩回了手。
……这是干什么?学他?
趁时鸣愣神之际,江行又慢慢靠近,亲了他嘴唇一口。末了还要在他唇边说:“阿鸣。甜的。”
酒气顺着呼吸渗入时鸣鼻子里。时鸣被这么直白地撩拨,竟然难得羞赧,道:“……说什么浑话?再说撕烂你的嘴。”
江行下巴搭在他肩上,委委屈屈:“哦。”
时鸣忽然来了兴致,伸手把人放平,认真问:“最重要的人是谁?”
江行:“阿鸣。”
时鸣:“最喜欢?”
江行:“阿鸣。”
时鸣:“最亲近?”
江行:“阿鸣。”
时鸣有点奇怪:“那阿摇呢?”
他肯定不会怀疑阿摇在江行心中的位置。只是一连问了三个,江行都没有说起阿摇,他有些好奇。
江行难得正经:“阿摇是妹妹,阿鸣是爱人,这不一样,不可以放在一起。”
原来如此。
时鸣一想到自己原本也是属于“妹妹”那一栏,不免感慨。江行对这二者的界限分明,想必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能确认自己动的是男女之情的念头。
然后又费了好大一番工夫,来跟他说清楚讲明白。或许江行那次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,并且在内心疯狂谴责自己。
所以江行才会说,这样不对。
因为兄长是不可以对妹妹产生不好的念头的。
时鸣百感交集,接着问:“师兄呢?”
江行歪头:“师兄就是师兄。”
时鸣:“……”
怎么嘴巴不该紧的时候那么紧。
时鸣总不能真的跟一个醉鬼计较,只好放下,打算等人醒了再兴师问罪。他问:“生病是什么感觉?”
江行忽然又哭了,把时鸣的手按在自己心口:“这里,很疼。一动就疼。还喘不上气。”
时鸣感受到手上传来的一阵阵心跳,忍不住也跟着难过起来:“现在还疼吗?”
江行又傻呵呵笑:“不疼了。”
时鸣:“……”
服了。
时鸣又问:“想爹娘?”
江行摇摇头:“他们不要我了。我不想。就是,有点难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