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儿才算过去。
月上柳梢头,身边的阿鸣已经睡熟了。江行睡不着,轻手轻脚地爬起来。
他看着外面如水的月色,心想,一定会有那天的吧-
粗略算算,离会试还有两年多。江行本以为他与阿鸣能一直这样下去,直到第二天,园子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那中年人身姿挺拔。应当是常年习武的缘故,他表情虽温和,但总隐隐透出一种杀气。
这般杀气腾腾,说习武之人又不恰当,倒像是真正上过战场,杀过敌人的。
江行忙着接待他。
这人递的拜帖是柳画桥府上的样式,但要说这人是柳家的家仆,一点儿也不像。
仔细看看,这人的脸似乎同阿鸣有些像。江行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那人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,开门见山道:“我家阿鸣呢?听闻他到了姑苏,我来找他。”
江行心说什么你家阿鸣,明明是我家的。
但总不能拂了客人的面子。江行道:“应当还在洗漱,马上就来了。”
真是的,大早上扰人清梦,搞得阿鸣觉都睡不安生。
等待的间隙里,那人问:“你是阿鸣的什么人?”
江行汗颜,道:“我是时先生的学生。先生走后,让我好好照顾阿鸣。”
——然后照顾到床上去了。
那人“哦”了一声,又疑惑:“时先生是哪位?”
这回轮到江行摸不着头脑了。
不应该啊,时先生是阿鸣的叔父,这人既然口口声声说要找阿鸣,怎么可能不认识时先生呢?
江行正要回答,门外走进来一道倩影。
时鸣姗姗来迟,对那人行了个晚辈礼,道:“舅舅。”
那人被这一声“舅舅”喊得心花怒放,顿时忘了方才的疑问,应道:“哎。”
第054章呆江行暗被诓骗
江行晴天霹雳。
完了完了,阿鸣真是他家的?
阿鸣家里来人了,不会要把阿鸣带走吧?
不要啊不要啊。
时鸣落座,笑容和煦:“一早便接到了舅舅的来信,竟不知舅舅这么快便到了。多有怠慢,舅舅不会怪罪我吧?”
江行很震惊:原来舅甥俩是商量好的!可是怎么没听阿鸣讲起?
对、对了,那只很肥的信鸽。
原来当时阿鸣是在跟这人传信!
他又想到昨晚情景,有些不好意思,但,阿鸣好像是说过很久不能再见这种话。
只是他当时没有注意到阿鸣语气中的不对劲。真是不该。
中年人忙道:“哪里的事。我见到你,高兴还来不及呢。怎么样,决定好什么时候回汴京了吗?”
“上次你们在钱塘,我就派人去找了,想同你们接个头。没想到找了一通,竟然人影都没瞧见。接到柳大人的消息,我便亲自来了。”
时鸣讶异道:“那次在钱塘,居然是舅舅?出门在外,有人贸然找我,我确实是要避一下的。舅舅不会怪我吧?”
中年人从鼻子里轻哼一声:“谁让你是我外甥呢?罢了罢了。我同钱塘的知府有些联系,便托他找了一番。可惜情报有误,我还以为你仍然扮成小姑娘模样呢。”
江行又劈下一阵惊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