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己都没抱过阿鸣的腿!
时鸣震惊之余,终于开口:“啊。”
江伯母停止哭闹,一张脸上稀里糊涂全是泪。江行停止动作,就连江大伯也微微屏住呼吸。
前厅的鸡飞狗跳一瞬间安静下来。
时鸣掷地有声:“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。”
江伯母谄媚地放开了时鸣的腿,连连称是。
江行觉得不妙。
果然下一刻,时鸣指尖一指,正是江大伯的方向。
江大伯的屁|股终于从凳子上起来,难得拘谨地站到一边。
时鸣道:“三纲五常里倒是有一条‘夫为妻纲’。若没有你的默许与授意,这位大婶也不至于如此失态。而你竟躲在一个女人的身后,准备坐享她要来的成果。”
“孩子不可能是这位大婶一个人生的。如果求人,怎么孩子的父亲竟然当了隐形人?这位大婶的诚意我收到了,虽然不甚光彩,好歹至情至性。那么,你呢?”
江大伯身体一僵。
江行幡然醒悟:江伯母是烦人不错,但吃绝户的想法做法,江大伯一直都全程参与。而且,更是因为有了江大伯的这层关系,他们家才会有恃无恐地上手拿江家父母的东西。
说到底,除开姻亲,和他血脉相连的,自始至终都是江大伯!江伯母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,但江大伯更是个懦夫。
就譬如今日之事,江大伯明明是江年的父亲,怎么就能一动不动,任由江伯母大吵大闹?
江伯母什么仪态都不不管不顾了,江大伯倒落得干净,还借着不会说话的由头,斥责了江行一句,做足了长辈的派头。
江大伯被戳穿,丢了面子,表情颇为屈辱:“你要我怎么做。”
江行这时发现,江大伯夫妻二人的头发,几乎白了一半。
上次见江伯母,这妇人还好好的,精神很好。如今再看,已然有些憔悴了。
时鸣靠在椅背上,将问题抛给了江行:“哥哥,你希望他怎么做?”
江行不答。
非要说的话,他希望这夫妻二人都去地底下给江家父母道歉。
江家父母活着的时候,这对夫妻吸血不说,还差点害死他们一家;江家父母走了,这对夫妻仍然不放过,见吃不了绝户,就时不时恶心江行一下。
江行早就烦透了。
但他又不能真的把人逼死。他指了一个方向,道:“那边放着我父母的牌位。你们去给他二老磕十个响头,再上柱香,掷下筊杯,问问他们是否原谅你们。若他们原谅,我就答应。”
掷筊杯,即是岭南人常用的一种问神方式。
筊杯一般都是对着先人、神明掷,而江家父母与江大伯乃是同辈,这无疑是另一种侮辱。
第045章伤离别苦竟离别
更别说还要他磕头了。
果然,江大伯脸色一白,没有说话。
筊杯一正一反代表应允,为圣杯。若两个皆为正面,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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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笑杯。顾名思义,笑笑不说话,不算应允,需要再问。
若两个皆为反面,即是阴杯,表示不应允。
如果江大伯夫妻想得到江家父母的原谅,需要连掷三次筊杯,三次都得是圣杯。
概率不大。江行在刻意羞辱他们,也在为难他们。
江大伯久久没表态,拳头握了又松,松了又握,似在竭力克制。江行可没耐心等他,开始倒数:“十,九,六,三……”
时鸣暗暗发笑,心说自家哥哥这数数得一点儿也不对,又在为难人了。
待江行数到“一”时,江大伯终于做下决定:“好,我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