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烬天:“……”
“老子真该把你这幅嘚瑟样拍下来挂电梯里!!”
夏烬天骂骂咧咧往温沅工位上去。
不愧是刚毕业的小孩儿,工位主打的就是一花枝招展,蓝白菱格的桌布,粉色的鼠标键盘,桌子旁边还放了个白色的置物架小推车,小推车最上那层摆了三四五六个胡里花哨的杯子。
夏烬天不由轻啧。
不就长着一张嘴吗,要那么多个杯子喝得过来?
夏烬天从温沅身后弯下腰,伸长手臂,抽出她笔筒里一支带玩偶的笔,用玩偶那头敲了敲温沅扎着丸子头的小脑袋。
“准备一下,一会儿跟我出去。”
男人嗓音懒倦,浸着一点低沉的磁性在身后响起。
俯身靠近时,温沅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,淡淡的木质调和岩兰草混合的香味,幽深微凉。
老孔雀,人品不怎么样,选香水的品位倒还行,声音……也怪好听的。
温沅清咳了声,把自己的转椅往前挪动,与他拉开距离,摆出张冷漠的小脸:“我要画图,没空。”
别说,这冷漠的表情真是像极了她某位冷漠的表哥呢。
夏烬天嘶了声,“没空也得去!!”
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提溜起来,“你哥祸害我,我也不能放过你,这就叫职场食物链。”
上午九点,黎狸在家里刚带着老太太练完一圈太极,那位舅爷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
说是要接老太太过去他那边叙旧吃饭,晚上再把人送回来。
黎狸对老太太说:“我跟您一块儿去吧。”
老太太摇了摇头:“你不用整天陪着我的,也得有自己的时间。”
“我喜欢陪着您。”
老太太慈笑着,“好孩子,我知道你孝顺,不过逾白舅爷爷那边的人你都不熟,去了也不自在。”
见老太太坚持,黎狸也只好作罢,“那好吧,那您别忘了吃药。”
“这红色盒子的随餐吃,这白色盒子里的是饭后半小时吃的。”
怕老太太记不住,黎狸又絮絮叨叨地跟王姨交代了一遍,这些都是上回去检查身体时医生开的降血压药。
老太太慈目含笑地摸了摸黎狸的头发,又用指腹蹭了蹭她眼下的两颗泪痣。
浑浊的眼里似有点点泪光,很快眨眼掩盖了下去。
黎狸只当未曾察觉,一脸乖巧地站在枝繁叶茂的花园树荫下把她们送上车。
忽然就得了这么一天假期,黎狸其实还挺高兴。
只是那么大个别墅就她一个人在,她也待不住,干脆上楼换了身自己的衣服。
白色宽松T恤加牛仔裤,微喇的裤管设计将她的腿衬得细长笔直。
黎狸走到镜前,把披散长发挽起扎成高马尾,左肩再背上个白色印花帆布包,一身清清爽爽。
公交车晃晃悠悠到站,黎狸下车走了几百米,进了一处老旧的小区里。
黎狸的父亲曾经是一所国。企职工,在职时有分配住房,后来父母去世,分配的住房也被收了回去。
现在这处房子是黎狸回京市后租的,两室一厅,因为地段老旧,房租不算太贵。
房子在三楼,采光还不错,黎狸关上门,看了眼墙上的时钟,时间差不多。
她放下包包就进了厨房。
不到一小时,三个家常菜出锅。
黎狸用保温饭盒刚装好,放在客厅的手机便响了。
她解开围裙走过去,顺便打开桌上的台式风扇对着吹,接下电话。
“喂,奶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