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雪老师,您……”到嘴的“没事吧”吞回去,金斯娇改口?,“做了?什么梦?”
说完,她怕雪年岔开?话题,或者敷衍过去,眼神定定的,固执地?问:“能告诉我吗?”
雪年看着她,沉默了?好?一会儿。
话说到这份上,金斯娇是非知道不可。
漫长过后,雪年拍拍床沿,温声道:“先上来?吧,天还没亮,能再睡会儿。”
躺回床上,金斯娇彻底没了?睡意?,动也不动,目光直直地?看着雪年。
雪年拿她没办法,凑过去在她脸颊上轻轻啄了?下,道:“其实没什么,就是些陈年旧事,当初车祸伤到头,落下点后遗症,偶尔会做做噩梦……”
金斯娇抓住重点:“什么样的噩梦?”
雪年静了?下,平淡道:“车祸现场的梦。”
果然。
金斯娇眼一热,眼圈一周瞬时红了?。
那场重大事故最终导致三死?四伤,司机、同乘女演员,以及一位无辜的路人当场死?亡,雪年和其他三位路人重伤。
但据当时的新闻媒体报道,从车祸发生到救护车赶来?雪年一直是有意?识的,甚至还让救护人员先抢救其他伤员,后续被送到医院才发现她颅内出血严重,堪堪从鬼门关抢回来?一条性命。
退圈的这些年,不乏有人猜测雪年隐退的真正原因,基本都会提到那场重大车祸——亲眼看着三个人惨死?在自己面前,因心理阴影而?退圈,某种程度上也说得通。但雪年从没在公众面前提过有关车祸的事,猜测最终只能是猜测,得不到任何结论。
没人知道雪年在想什么,哪怕她温柔亲和,在圈里拥有无数的赞誉与拥簇,也从未有人读懂过她。
难过的心情像一条河流,绵延无尽。
金斯娇双眸被潮意?覆盖,胸膛中分明?有千言万语,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像样的安慰话。
雪年就笑:“小哭包,这么爱哭,还没长大?”
金斯娇把脸埋进枕头里,紧急抢险,没让眼泪掉下来?,瓮声道:“我不爱哭。”
“撒谎,”雪年掰手指,“我数数多少次了?,拍杂志,在南城,我在国外……”
数到一半,没能继续。
因为金斯娇突然靠近,在她唇上碰了?下。
雪年戛然,有点怔,没想到金斯娇会主动。
偷袭的那位说话还掺着鼻音:“我不会安慰人,不知道该怎么做,这样……不是为了?占你便?宜。”
雪年心底被触动而?生长出的一棵小苗被当头淋了?场雨,惋惜又想笑。
刚想说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会了?,原来?一开?口?还是根木头。
“我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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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你想安慰我,”雪年莞尔,“但是就这么轻轻一碰,是不是不太够?”
金斯娇露出些犹豫的神色。
雪年不声不响,等着她的反应。
终于?,经历过一番内心拉扯,金斯娇咬咬唇,撑着枕头凑过来?,仰头吻住雪年柔软的唇瓣。
小心翼翼,矜持克制,却似冰雪消融。
雪年闭上眼睛,心中无声喟叹。
第95章留点面子
后半夜,半梦半醒,直到天渐明时才酝酿出些睡意来。
雪年醒来之后发现身畔空空,床单和枕头都是凉的,金斯娇走了得有好?一会?儿。
简单洗漱,换了身休闲点儿的衣服,她开门?出去。
起居室里安安静静,全景落地窗外的晨景明亮而清新,拉开移门?,雪年下台阶,几?个?工作人员正在会?客室里准备机器,纷纷和她打招呼,“雪老师,早啊。”
雪年和他们打招呼,“录制开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