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孩子背对着他们,偷偷摸摸地打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,正准备进屋。
龚琪立刻冲上去,小孩听到声音发现不对劲,扭头就要摔门。
“等等,你先别关门!”
龚琪用力拉住了门把手,一大一小僵持不下。
周缈眯着眼,透过门缝朝小孩家里望去,里面漆黑一团。
忽然有血色红光闪过,他眨了眨眼睛,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。
“哎呀!使不得使不得。”
许久不见的村长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,慌忙拦住硬要和小孩争个高下的龚琪。
龚琪只能松开手,铁门“砰”得一声在他面前关上了。
“村长,我们正找你呢。”
虽然不爽,但龚琪还惦记着他的车:“你们村的小孩儿把我的车给划烂了,我们急着开车走,你说这事怎么办?”
“不好意思,龚先生。”
宛如大提琴般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一名青年缓缓走上前。
“我们会请专业的修车师傅,修好后原原本本给你开回来,并且给你双倍赔偿。”
周缈眼皮跳了跳,贺兰清怎么也来了?
贺兰清换了一身常服,浅驼色的长款风衣上点缀着一颗耀眼的蓝水晶,衬托出优雅不凡的气质。之前的一头长发也扎在了脑后,显露出完美无瑕的五官,比明星还惹眼。
贺兰清朝周缈微微一笑,以示礼貌。
龚琪记得这个人,就是他救下了落水的周缈。
他自认是校草级别的人物,可跟贺兰清一比就显得相形见绌了,龚琪不禁有些嫉妒眼前的男人。
“只谈钱,你觉得合适么?”
龚琪皱着眉,言语间都是火药味:“我们现在就得走,你找个人开村里的车送我们离开。”
村长为难地搓了搓手:“这……这不太好办。”
“不好办?”龚琪冷笑一声:“还是你们想赖账?”
“龚先生,你误会了。”
贺兰清叹了口气,解释道:“我们福乐村世代远居山林,只有在月初,年轻人会开车去镇里的市场赶集。”
“这次恰逢祭典,要准备的东西尤其多。车都被他们开走了,我们眼下实在没办法借给你。”
龚琪和周缈两人之前逛了一圈,也确实没见哪家门前停了车。没车也就算了,连个人影都没有,院子里空空荡荡的。
龚琪憋了一股子气,却也只能无奈道:“那你们可得赶紧给我修,要是修不好,怎么也得陪我一辆跑车吧。”
村长陪笑道:“这是自然。”
村长带着龚琪去找修车师傅,留下周缈和贺兰清两人。
“我有个朋友,他发烧了。”周缈开口问道:“村里有医生吗?”
贺兰清点点头,说道:“有,我一会儿就联系医生,请他去你们那里看看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贺兰清上下扫视了周缈一眼,目光停留在他略显单薄的白衬衫上。
贺兰清还记得那件白衬衫被冷水浸湿后,依稀可见白皙清透的肌肤、漂亮精致的锁骨与细瘦而不失柔软的腰肢。
最引人遐想的是紧贴衣服的那抹浅色粉意,当水珠调皮地从两朵娇嫩的花蕊上划过时,能勾起任何人的爱与欲之火。
那是他的孩子……他的玫瑰。
贺兰清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,脸上依旧是得体的微笑:“你下午落水了,回去之后怎么没换件衣服?”
话音刚落,周缈便打了个喷嚏。
周缈摸了摸鼻子:“没办法,太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