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。”沈夫人叹息道:“也只能这样了,过了今晚就好,要闹明日怎么闹都行,左右生米煮成熟饭,他想反悔也悔不掉了。”
“世子不是寻常人,他会想明白,也会理解夫人的苦心。”
话虽如此,沈夫人却隐隐不安,眉心突突地跳,“要怨他也怨不了我,是那个女人不要他。”
刘嬷嬷搀扶着沈夫人往屋里去,疑惑问:“您说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,她怎么就突然这般配合呢?连孩子都不要?”
沈夫人冷哼一声,“我是不管有什么隐情,总之别沾着我们晏燊就行,至于孩子……”
想了想,沈夫人道:“她是个人精,知道孩子放在我这亏不着,又是晏燊的头一个儿子,必定受阖府放在掌心的人,她还担心什么。”
“想必啊,没准是又看上了哪家公子,知道嫁给晏燊得受我的欺负,早早攀了高枝去了,这样的女人心肠狠,可怜了我们晏燊重情重义。”
正堂宴席亥时才散,傅诏已喝得眼晕面红,脚下虚浮。
他抓住云痕的手吩咐,“去,给我找些解酒药来。”
今日新婚之夜可不能荒废了。
“欸好!”云痕忙不迭要去后面找药,刚走过垂花门就被傅凌拦下。
云痕诧异,“二爷?”
傅凌为难地看着他,踌躇片刻从怀中拿出个青瓷瓶,“我这有,给大哥送去。”
云痕接过打开闻了闻,蹙眉推给他,“这不是主子吃的药。”
他常被派去给傅诏拿药,每次用药前都要自己先尝尝,因得是不是解救药他一闻便知。
很明显,今日的这药不对。
他警惕地看着傅凌,“二爷别捣乱了,世子好不容易成亲,新婚当夜就醉昏过去哪行。”
说罢越过傅凌要走,又被抓住了手臂。
“别去,就算拿了,你也送不进去。”
云痕讶然,“这是何意?”
傅凌侧过头,半晌才道:“房里那人不是瑾瑶。”
“什么!?”
“别喊!”傅凌一把捂住他的嘴,“叫这么大声,生怕我大哥不知道?”
云痕一脸茫然,仿若雷击,他扯下傅凌的手,焦急问:“不是苏小姐,那是谁?你们把苏小姐藏哪了?二爷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!让世子知道咱们都惨了!”
连云痕第一个怀疑的都是他,傅诏知道,定也不会放过他。
傅凌虽不愿让大哥稀里糊涂的成亲,可走到这一步,不瞒着也不行了。
他一咬牙,恨恨道:“我就知道你们都会怀疑我搞鬼,此事跟我没关系,可眼下已经这样了,也只能这样!”
“你不能拿药,要给他。”傅凌把药又塞给他,“拿这个去!先过了今夜再说!”
云痕没法只得接过战战兢兢地回了青崖院。
傅诏满身酒气站在外面吹风,看到他来了,伸手要拿。
云痕收了回去,忐忑道:“主,主子,要不咱们还是不吃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