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,太后震惊地看着她,似没想到一个丫头心思如此缜密,竟也如此……歹毒。
可正是这份歹毒,越发坚定了武娥选对了人。
心不狠如何站稳脚跟?女子不心狠,又如何能够在这风云诡谲的朝堂之中存活。
这女子正是她需要的人!
武娥连连点头,片刻便开始对她推心置腹,“你可知我为何看管皇上如此严?”
见瑾瑶茫然,他才继续道:“当年皇上过继于我膝下时还不过九岁,第二年先皇就病逝。”
“后来太子登基,抬他生母为西宫太后,哀家权势被夺,只能一人带着九岁的皇上忍受着被夺权被排挤。”
“那个女人仗着自己有儿子,便夺走了属于哀家的一切,可哀家并不怕,哀家就一直等啊等,一直等到皇上长大,直到他十九岁,太子忌惮要将他逐出上京就番。”
说着她眼含热泪,长袖甩得飞扬,“是哀家,哀家让他暂避锋芒,这才有了后续夺权登基,才有了他如今的皇位!”
“皇上一直都很听话,直到他登基,他就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,不再听哀家的话,甚至还认为哀家是他的威胁,这几年不断削减我武家的权,哀家心里寒心得很。”
太后拭去眼角的泪,转身握住瑾瑶的手,“只要你听话,把事情做好,哀家答应你,事成之后定将大赦天下。”
大赦天下,平等地赦免所有有罪之人,如此一来,苏父就能回到上京,而苏家所有的族人也可以搬回苏家老宅。
这条件对瑾瑶无疑是最大的**。
也唯有太后能够帮她做到这一点。
与此同时乾清殿。
“傅诏,将你夫人送入宫,是何居心!”皇上坐在高座之上,怒不可遏瞪着他。
傅诏风轻云淡,面上泰然,躬身一礼道,“微臣不知陛下所问何意,微臣尚未娶妻,哪来的夫人?”
皇上冷哼一声,“那姓苏的不是你夫人?”
傅诏笑道,“这个微臣就更不懂了,皇上迟迟未给微臣下旨赐婚,如何算得上是微臣的夫人呢?”
皇上被他这话噎得一时语结,怎么反倒成他的错了?
半晌,他阴沉着脸瞪着傅诏,“别在这给我玩文字游戏!有没有婚书她都是你夫人,你将她送入宫中还安排在太后宫里,难不成你也起了什么反心?”
他当然不担心傅诏有反心,如此说,不过是有气没地儿撒罢了。
傅诏自是明白,“陛下此话严重了,太后乃陛下母后,虽不是生母,但多年来对皇上也是关怀备至,当年若不是太后庇佑……”
“打住!”皇上凛然呵斥他,“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拿到这儿来说,我看你真是被那女子蒙了心,如今竟帮太后说起的话!”
面对皇上,傅诏也不示弱,他一笑,“这都是陛下教得好。”
皇上愣了一下,“这怎么能怪朕?”
“皇上为一国之君,为天下人之父,为天下之榜样,微臣见陛下与贵妃恩爱有加,也有意效仿向陛下学习。”
“你!你你你!”皇上急了,一下子从金黄宝座上站了起来,三两步走到他面前,指着他鼻子大呵,“好啊,搞了半天,原来是在怪朕不给你赐婚那事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