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种种暧昧的场景,只要稍微一想,他身体里的药效就仿佛重新被唤起。
但是时妤已经完全起不了那种心思了。
他对不起姜落。
他对不起他的师父。
他甚至没有办法稍微想一想,等着师父醒了之后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。
……把他逐出师门吧,可能。
可能还会十分后悔,为什么放着修身界那么多天赋较好的弟子不管,非要选择他。
师父……
时妤露出了一个好像在笑,但眼泪却跟着流下来的表情。
他以为有师父在,他就有亲人了,没想到……
怎么会这样呢。
怎么就不能再克制一下呢。
时妤。
你怎么,怎么对得起她。
时妤别过头,眼泪宛如断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掉。
过了好一阵,好不容易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之后,他才给睡着的女生整理了一下被子,站起来。
他会把这条命赔给师父的。
只不过……
要等他报仇之后。
想到这儿,时妤的眼前再一次浮现出了之前纳兰凤说自己屠他族人时的表情。
他好像觉得。
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他那么多族人。
那么多条性命啊。
凭什么……
恨意渐渐漫上心头。
时妤深吸了一口气,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情绪给咽了回去,静静地给姜落留了一封信。
他在信中告诉师父。
这件事是他对不起,等他报仇回来,他把命赔给师父。
本来按理来说,他应该再把霜雪也一起放在信边,还给师父的。
但是他还是没舍得,握着霜雪好一阵,最终还是把它带走了。
就当。
这是师父给他的,最后一样东西。
他这样恶心污浊的人,他用过的剑,想必师父也不会再留着的吧。
越是细想,时妤的表情就越是惨淡。
最后,他整理了一下,放下信,悄然下了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