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司宴打断他,转身看向还烧着的火盆。
“把它撤了吧,近来太过松懈了。”
虽入了春,但春寒料峭,没有日头屋里还是冷得紧。
霖峰眼里露出一丝心疼,“大人,火盆还是留下吧。”
可谢司宴态度坚决,他只能低低应了声“是”,又问道:“那宋菁……”
谢司宴落座的动作一顿,沉默半晌后才拿起折子。
“按刚才说的办。”
窗外的宋菁沉默了很久,脑子里反复琢磨着那句“太过松懈了”。
到底是什么意思呢……
接下来的日子,宋菁除了送药会出现,其他时候皆不露面,就连送药也是被拦在门外。
一时间,她失宠的消息,司礼监上上下下传了个遍。
宋菁觉得这几日二进院的人看自己眼神都不对,明显是高立得到了消息,等着时机要报复自己!
就在她想要提桶跑路时,谢司宴终于见她了。
火盆到底还是被撤了下去,值房里又变成了宋菁刚到司礼监时那副冰冷的样子。
谢司宴端坐在书案前看折子,不曾看她一眼。
“霖峰出宫了,今日你在旁候着。”
他声音里带着冷漠,一如当初。
宋菁忙不迭点头,呲着牙站到书案旁。
“小的替您研墨。”
谢司宴皱眉,眼里是熟悉的嫌弃。
宋菁却好似不察,一边研墨一边说话:“爷,过两日就是万寿节了,霖侍卫怎这时候出了宫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耳根子没了清净了,谢司宴烦得眉头蹙得更紧。
可宋菁却没半点要闭嘴的意思。
“说起万寿节,爷打算送万岁爷什么?听说万岁山不仅可以俯瞰整个紫禁城,还能遥望城外灯火,不如——”
后面的话还未说完,一阵冷厉的眼风忽然扫来,吓得她立马闭上了嘴。
谢司宴见状眉目舒展开了,可宋菁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。
往常自己插科打诨两句,他虽不喜,却不会反应如此激烈。
良久,她试探着嘟囔道:“若爷真的厌烦小的,不如将小的调回尚衣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