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不是富人,我是被领养的。”池南暮说。
江初一下收了笑,“抱歉。”
“为什么道歉?”
“我没有想到你也是孤儿l,对不起。”
“我不是孤儿l,”池南暮说,“我现在的父母与我有血缘关系,我是被父亲特意选中,到这里培养教导。”
江初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,只能装作明了,点点头。
简短几句,暴露出关键的讯息。
江初是孤儿l,有一个姐姐,过得穷困,所以准备偷跑去外省务工。
话题说到这里,不免凝固。
安静片刻,池南暮问:“工厂没有假日,你的能力只能做体力活,你不害怕?”
“有一点,但我没有别的办法。我姐姐因为没法休息,已经进过一次医院,如果没有我,她的收入可以支撑她一个人生活。”
可是,没有学历的人生,会被一辈子定格。
漂亮灵动的人,不该因为短暂的贫苦,而错失其它机会。
出于私心,池南暮这样想,可他不是江初的任何人,也没有资格干涉江初的任何选择。
话在嘴边,但没有立场说。
微妙的沉闷。
“晚安,池南暮。”他一直不说话,江初以为便以为他困了。
池南暮闭上眼睛,“晚安,江初。”
-
天快要亮。
池南暮在铃响之前睁开眼()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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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耳畔多出来的呼吸声。
江初睡得很安稳,睫毛随着呼吸轻颤,侧脸颊压在枕头上,微微泛红,嘴唇微张,正小声呼吸。
滴——!
因为看到出神,池南暮险些忘记定时的闹铃,手忙脚乱去关闭。
好在江初没有被吵醒,只是低声嘟囔一句。
池南暮起身下床,特意放轻脚步,换上运动服,在桌上留了张字条,说自己在庭院里晨跑。
不知为何,今早的空气格外清新,吸入鼻腔时,让池南暮通体舒畅。
按照计划,他该要绕着庭院跑二十圈,但跑了半程后,池南暮忽然突发奇想,想绕到林间,透过房间的窗户,去看看江初在做什么。
是睡醒了?
还是依旧侧躺着,蜷缩在墙边?
想到这,池南暮头一次改变路径,转身往树林间跑去。
天渐渐亮了。
日光透过梧桐叶缝,明亮的光束落下来,有的落在地上,池南暮跑过时,又落到他额发。
池南暮跑到窗边时,床上已没有江初的身影,他心口蓦然一慌,好在视线下移时,看见桌上的包还在。
跑去哪了?
池南暮拉开窗,正要细致观察,浴室的门及时打开,江初拿着一团湿衣服,是昨日换下的t恤。
见窗外站着个人,江初吓了一跳,“你怎么站在外面?”
“我过来看看,你有没有睡醒。”池南暮靠着窗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