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给余笙父母休假散心的地方,裴晏行纵使千万个不想要,也不好再拒绝。
婚礼请的人不多,伴娘也只有苏槿一个。
余笙舍不得为难裴晏行,千叮咛万嘱咐,苏槿想了个辙,让新郎嘴里含着玫瑰花,对新娘唱三首情歌。
这对于差点进军歌手圈的裴少爷来说不是什么困难事,他似乎早有准备,还从伴郎那儿拿了把吉他。
一首中文,一首英文,一首法文。
余笙虽然听不懂法文,但也能品味到那种浪漫缠绵,一如他始终看着她的目光。
今天他穿着蓝色的军礼服,胸前戴着整整齐齐的勋章,带着过去所有的喜乐和荣誉,和满腔热血走向她。
余笙特意选的浅蓝色秀禾,被他公主抱起来,像白天落入夜的怀里,永永远远地缠绕相拥,不分彼此。
今天之前,她以为她结婚不会哭。
她不知道有什么好哭,哪怕结了婚,爸爸妈妈依旧是她的爸爸妈妈,除此之外,她还拥有疼爱她的老公,和同样对她善意友好的新的家人。
当裴晏行抱着她走出家门时,她没有哭。
当他抱着她走过喷洒的彩带和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时,也没有哭。
上车的时候她没有哭,离家越来越远的时候也没有哭。
直到经过长长的花毯走到他面前,凝望着彼此宣读誓言,交换戒指,当他撩起头纱钻进来,在亲朋好友的掌声和欢呼中吻上她的时候,泪水忽然夺眶而下。
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,她是他的妻子了。
他们是爱人,更是家人。
不离不弃,共赴白首的家人。
十六岁时没勇气踏上的那条路,恍然发觉,他一直都在前方等她。
只要她抬头,就能看到他的身影。
而这一刻,他们都等到了圆满。
庄子最高处建了一座观星楼,裴晏行把今晚的新房布置在这栋楼里。
楼顶是一尘不染的高清玻璃,夏天能隔热,冬天能做阳光房,收起来就是乘凉的天台。
在北城难得能见到这么多星星。
宾客都送走了,整个庄子里只剩下两人,余笙穿着敬酒服坐在露台上,裴晏行挨着她,一身酒气。
今天结婚,他格外高兴,也喝了挺多。
衬衫领口的扣子解了好几颗,原先是两颗。这会儿人都走了,他便肆无忌惮地露着腹肌给她看,因为带着酒气,整个人透着股浪荡。
余笙拿手机拍星星,拍了几张,被他连人带手机捞进怀里。
手机被夺走,口中的香甜也被侵占。
酒气入喉,很快也像是醉了几分,连头顶星星都看得模糊。
玻璃被关上,隔绝了山里寒凉的夜风。
天台上放置一张圆床,铺着龙凤呈祥的大红锦被,裴晏行一只手搂着她腰,一只手扫开上面洒落的花生莲子,然后亲吻着把她放进去。
床太大,显得她人影娇小,楚楚可怜,月光洒在她白皙的脸上,清澈得恍惚透明。
随后白皙渐渐被染成绯红,她清亮的眸也不再看着他,整个人如坠梦中。
星河晃荡,夜晚一阵阵亮得像白天。
她在他怀里一边颤抖着,一边轻抚他脸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