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元帅,就这么放过他们?”
瞧着离去的一僧一道,皇甫崇行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寒意,同为鹑首境,他很多种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两人。
“不然呢。”
望着那千里尸山,万里血冰,熊龟年忍不住长叹一声,
“天人族卷土重来,蔓延帝国的战火终将烧起,这时候每一份力量都不可浪费,释惧教纵然下作,可也没到和欲魔兽同流合污的地步,上意是拉拢他们。
不过,”
熊龟年看向渊谷方向,那里,少年披甲执锐,纵马厮杀,两千低阶欲魔兽被他一人生生挡住,不远处,另外两名少年安静的盘膝而坐。
“这些孩子才是帝国的未来,崇行,与风,你们皆是个中翘楚,你们说这孩子能度过这关吗?”
“这……”
百里琦眉头微皱,摇头道:
“我与这孩子不大相熟,但就这般肆无忌惮的炼化欲魔兽精血,他只怕会沉沦的更快。”
“此言差矣。”
皇甫崇行微微一笑,悠悠道:
“此子秉性多类其祖,却又不同,他有自己在乎的,有牵挂者不会死,也很难死。”
熊龟年微微颔首,轻叹道:
“自古以来成大修者大体有三,一者天资横溢,此类人多为天授,实属少见;二者福运绵延,这类人天命赐福,斧钺不可加身,更是少见;
三者勤拙坚毅,此类人或是天赋不佳,或是出身贫苦,却有一颗向道之心,虽为外界风霜雨雪磋磨,但不坠其志,不堕尔心,似你我这般都是这第三类。”
说着,熊龟年回头瞧了眼两人,嘴角微微上扬,颇为玩味道:
“依你们之见,谷中这三人当属那类啊?”
“这……”
若只有樊荣与刘昭,两人自然是可直言不讳,到底还有一位少帅,他们多少也要留些余地。
见两人这般,熊龟年眉头一紧,呵斥道:
“你们也是鹑首境大修士,何时拘泥这俗世人事!须知顺心所欲才能逆流而上,说,畅所欲言!”
两人对视一眼,百里琦先是开口了,
“这樊荣天赋命格灵台清明,会人事,识人心,诸事皆明,经此一番,踏入降娄境不是问题,当属第一类;刘昭出身寒微,却有古人之风,天资尚佳,当为第三类,至于少帅,他……也当是第一类。”
熊龟年没有说话,而是看向了皇甫崇行,后者略一思索,犹豫道:
“百里兄所言亦我所想,只是……”
皇甫崇行又看了眼熊龟年,见他脸色无虞,这才道:
“樊荣出身氏族,又兼天资出众,福运不可谓不深厚,如今敢以身犯险,足见向道之心,但慧极必伤,日后恐为智谋所伤;
刘昭出身贫微,心坚守拙,这才遇如此好友,发掘自身,兼之奇遇不少,福缘亦是不差,然其人重情,看似果敢,实则拖沓,只怕为情所累;
至于少帅,天资,出身,心志,这三者无一不少,平日中多进取,少退守,可进取太过,反生傲气,只怕刚过易折。”
听完这一番话,熊龟年又是一声轻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