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太感谢了。”太宰这么说着,还不忘双手合十,朝贝尔摩也是很美的。她拿酒杯挡住自己略有些抽搐的嘴角,对太宰治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,竟然产生了几分好奇。
他到底跑哪儿去了?这根本就是换了个人吧?
就像是猜到了贝尔摩德在想些什么一样,太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。在起身的时候,借着头发的遮挡,他状似好心情地对女人说道:“那就免费附赠一个消息吧,贝尔摩德。”
他附在女人身旁,低声耳语了一句话。
仿佛没有察觉身旁人一瞬间紧绷的身体,和猛然收缩的瞳孔,太宰伸出一只手,捧住一缕褐发。他任由那缕头发从指尖滑落,在手指即将触碰到贝尔摩德的脸颊时,又迅速抽回了那只手。
“那么,再次向您致谢,美丽的小姐。这姑且算是我的回敬。”
与其说太宰是在道谢,反倒更像是在挑衅。
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,那股浓稠的、平时都被藏在和煦外表下的恶意,终于展露了冰山一角。太宰的两只鸢色的眼睛里黑沉沉的,仿佛不透光一般。他的语气虽然如同情人间的絮语,但给贝尔摩德的感觉,却更像是伊甸园中,引诱亚当夏娃堕落的毒蛇。
贝尔摩德几乎是立刻就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。她目送着太宰治离去的背影,在心底嘲笑自己竟然也会以貌取人了:
太宰治哪是变了,不过是用无害的外皮包裹住了剧毒的内里罢了。
在这场对话还没结束的时候,就恰巧发生了和酒厂勾勾搭搭的议员入狱的事情。没过两天,刚和酒厂有所接触的宇集院也落马了。
贝尔摩德想着这就是太宰所说的“对我家笨蛋新人和笨蛋前任员工的照顾的回礼”吗?一边诚实地挂掉了朗姆的电话。
面对一分钟后,朗姆的邮件,贝尔摩德选择了“拖”字诀。总而言之,就是用“正在做呢”、“丹生未来有点难搞,但目前我的进度还不错”、“我知道你很急,但你先别急”之类的话术拖住越来越急切的朗姆。
他再催也没用,有本事就让琴酒直接上,否则就得等贝尔摩德的消息。
应付完朗姆,贝尔摩德给自己定下了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小目标:
苟一苟再说。再说了,她不一向是神秘主义的人设吗?
内心隐隐觉得太宰治绝对不会只做这么一点事,有点期待组织倒个大霉的贝尔摩德,光明正大地摸起了鱼。
同样在摸鱼的还有未来。
她已经两天没出门了,也没有试试新菜的意思。餐厅有新聘用的店长管理,并不需要未来事事亲力亲为。而且,自从她减少去餐厅的频率之后,餐厅的犯罪率呈断崖式下跌。
未来就很气。
她一边气,一边给自己喂了颗樱桃。无聊地用舌头给樱桃梗打了个结,像是觉得这样还是太小儿科了,她又把那个结解开了。
一边的狗子趴在地板上,像块狗皮地毯。猫则仰躺在它身边,睡得四仰八叉,露出毛乎乎的白肚皮。未来朝它们那边瞄了一眼,开始思考人为什么不能过上宠物这种吃了睡、睡了吃的美妙生活。
半晌,她没得出个结论,只觉得自己多少闲出了毛病。但人一闲,就会忍不住东想西想。未来又捻起一颗樱桃,将它送入口中,转而扪心自问了一下:
新菜想了吗?新买的调料试过了吗?菜谱啃完了吗?
……答案是:没有,没有,以及,没有。
思来想去,未来将自己最近的懒惰归结为了五月病作祟。
嗯…现在确实是五月了,身体感觉到疲惫、没有干劲什么的,也很正常嘛。再说了,只要有正事,她肯定还是能迅速进入状态的。反正说到底,既然日本人造出了“五月病”这个单词,那它肯定就是有存在的道理的。
懒惰真乃人类大敌,但摸鱼又确实好爽。所以,她再摸个5块钱的,不过分吧?
完整地听到她的心路历程之后,松田阵平先是沉默了半晌。接着,他没有针对未来的狡辩进行一番吐槽,反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:
“你有没有觉得……你最近脸好像圆了一点?”
未来:???
虽然不在意自己的外貌,但未来也忍不了被人(尤其是这人还是她男朋友)指出,自己因为懒惰而长胖了。要知道,她可是个武斗派啊!长肥肉不增肌,那像什么话!
她缓慢而僵硬地扭过头,指了指自己,“我?不会吧?我也才躺了两天而已啊?!”
松田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未来的脸,最后,他颇为肯定地点了点头——嗯,就是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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