琼音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女人,几乎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“怎么,看到我竟是这般模样?”女人见长孙绮玉的情况稳定下来后,收回手看向琼音,眉梢轻挑一下,眉眼间的风流自显。琼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,半抱着长孙绮玉,脑子里乱糟糟的成了一团。她没有说话,那女人也没恼,反倒是站起身来,眸色冷然:“你最好祈祷这辈子都不会被我抓到。”随着她话音刚落,这世界原本残留的寒气迅速退散消失,世界再度恢复到和煦的春日。琼音看着这一切,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,声音有些艰涩道:“您是谁?”其实她更想问的,是自己跟她到底有什么关系?两个这般相似的样貌,让琼音实在无法不在意。女人的目光落在琼音身上,突然蹲下身手朝着琼音脖颈的位置伸去,琼音下意识的就想要躲闪,却发现女人明明看似什么都没做,自己却动弹不了分毫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触碰到了自己戴着的那块玉。女人目光仔细落在玉上的那北斗七星上看了许久,最后将玉身翻转了一下,看着上边的刻字,勾唇道:“你叫琼音?”她的话音一落,琼音就发现自己能够动弹了,察觉得出面前的女人对自己没有任何恶意,琼音抿唇,低低的“嗯”了一声。面对她这略显消极的态度,女人并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情绪,将手收回来后淡淡道:“我叫琼觅华。”听着她的名字,琼音怔愣了一瞬,脑子越发的乱了起来,这人名字一出,再加上她们相似的样貌,至于她们有什么关系,好似已经呼之欲出了。回想起先前女人说的伤她重孙媳妇,按照当时那样的语境来看,重孙媳妇很有可能就是指长孙绮玉,那这样的话……自己岂不是她的重孙?琼音抬头捂住自己有些胀痛的大脑,自己竟然还有亲人的吗?看着她这样,叫琼觅华的女人忍不住蹙眉,略带些不悦似的说:“作为琼家人,你竟不知晓我吗?”琼觅华很不高兴,以她的能力,自己难道不该是琼家人最引以为傲的存在吗?怎么着后辈子孙都该知晓她的名字才是!“我不知道什么琼家人,我只知晓我是个孤儿。”琼音轻声道,“我不记得曾经所有的事。”当时她被嵇无悔带回合欢宗时大概四五岁的样子,虽说这个年纪能够记一点儿事情,但她是真的没有丝毫印象。“什么?”琼觅华突然出手,灵力涌入琼音的大脑,随后脸色微变,目光复杂地看向她。“你说你是孤儿,没有家人?”“……嗯。”琼音的声音更轻了。其实这一路来,她有种很奇怪的反应,虽说她清楚自己丢失了许多的记忆,但她有能力后却也从不曾想过要去追寻,对于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什么样,她也没有试图寻找过。听着她的话,琼觅华深深地看了她两眼,将灵力收回道:“不记得便不记得了,你只需知晓我很有可能是你的曾祖就行了。”刚刚探寻琼音身体情况的时候,她能够发现在她脑海中存在一层很深的阴霾,而且看那样极有可能是她自己选择忘却的,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情况,才会宁愿选择尽数忘却也不要记得的?琼觅华没有试图让琼音忆起那段记忆,既然她选择了放下从前的一切,自己也不该再不顾意愿的让她背负起来。面对她这样的态度,琼音反倒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她,没想到她竟然会这般轻描淡写的就将这件事掀过去了,不过此时她也不想过多纠结这些事情,垂眸看着长孙绮玉稳定下来的状况,目光落在她胸前那大片且刺目的红,给她打了个净身诀,紧接着又拿出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,小心翼翼的将长孙绮玉打横抱起道:“曾祖,有没有什么适合她养伤的地方?”听着她这么识趣且迅速的叫自己曾祖,琼觅华显然被噎了片刻,目光落在琼音面上仔仔细细看了一圈,心中对她已经有了大致的认知。看起来好似温温柔柔人畜无害的小绵羊,那颗心怕是比绝大多数的人来说都要来得洞悉清明。“跟我过来,注意看我落脚的位置。”琼觅华说道。虽明知道琼音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般良善单纯,但琼觅华却并没有任何不喜的态度,反倒极其欣赏她这副模样。若是当真没有任何一点儿心眼子,她才是最该着急上火的。她琼觅华的后代,怎能是那种任人搓扁揉圆的人?琼音目光落在她的脚下,能够发现她每一次的落脚都是有一种规律的,尤其是在接受到了青玉中的那一点传承,琼音看着她的落脚点脑中迅速就拼凑出了更多的东西,甚至能够大致预判到她下一次的落脚点在哪里。琼音微愣,旋即迅速收敛心神不再多想,抱着长孙绮玉跟着琼觅华的脚步,紧接着眼前如春日的景象迅速消失,转而出现的是一片高大的乔木林。琼音看着大树上的木屋,有些许沉默了。“这里还有其他人吗?”琼音不由问道。主要这里边的木屋实在是太多了,像是一个小型的族群,琼音有些怀疑曾经进入迷幻境的那些人是不是都生活在这里。“没有,这些都是我闲着无聊做的。”琼觅华淡淡道,随手一指道:“除了那个木屋你不能选之外,其他的你随便住。”琼音也仅仅是沉默了一瞬,转而微微颔首,抱着长孙绮玉上了最近的一棵大树,打开木门进去,竟发现木屋里边竟也配备了齐全的家具,而且干净整洁得完全可以直接住人。将长孙绮玉小心的放在床上,看着她还闭眼沉睡的模样,咬着唇忍住眼眶的酸涩,将原本给她盖好的衣服掀开,再试图解她的腰带,想要帮她处理胸口上的伤口。随着衣襟的松散,本该是很旖旎的一件事,现在的琼音却没有其他多余的心思,反而是看着长孙绮玉胸口上的伤时,眼泪骤然涌出。她慌慌张张地扭头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滴落在长孙绮玉身上,胡乱用袖子擦拭了好一番勉强止住了泪,咬着唇继续帮长孙绮玉处理伤口。虽说已经服用了丹药,伤口也正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生长新的血肉,可琼音依旧心痛,拿出丹药小心碾碎成粉末洒在她的伤口上,不仅有帮助伤口恢复的功效,还能止住血肉生长的那股痒意,可以让长孙绮玉好受一些。帮她上好药又用纱布包扎起来,琼音坐在一旁怔怔地看着长孙绮玉,握着她的一手有些紧张地摩挲着。虽说明知道她没有性命之忧了,可是看着她此时的模样,依旧会止不住地心疼。这傻子,怎么就这般不惜命地挡在自己面前,她就没有想过,若是她真出了什么事的话,又让自己怎么办呢?木门突然被敲响,琼音扭头看去,就见木门稍稍打开了一条缝,外边的琼觅华示意她出去。琼音紧了紧长孙绮玉的手,最后查看了一番她没什么事后,琼音擦擦自己的眼睛,不想让先前哭过的模样被琼觅华察觉到了。走出木屋小心的将木门关上,此时的琼觅华已经在树下支了一张木桌子又放上两把椅子,桌上放着一壶酒,一副要邀请琼音跟自己共饮的模样。琼音深吸口气,在琼觅华的对面坐了下来。见她这样琼觅华暂时也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兀自拿起酒壶往琼音面前的酒杯里倒酒,道:“这是我自己酿的,尝尝味道。”听到她说这是她自己酿的,琼音目光落在酒杯中,略有些紫的液体还散发着葡萄的清甜味,她想了想,端起酒杯抿了口,果真是用葡萄酿造的。“好喝。”琼音轻声说道。有点儿酒味,却不浓烈,极适合入口。“好喝也要喝慢点。”琼觅华给自己也满上,慢悠悠道:“别看这好像没多少度数,但后劲大,容易醉人。”她这话让琼音有些沉默了,既然知道容易醉人,怎么还拿这个出来给她喝?看着她这缄默的样子,琼觅华笑了笑,“你现在情绪太压抑了,醉了好好睡一觉也好,反正那人不也还没醒,你俩一起睡。”琼音:“……”她再次默默抿了口酒,轻声道:“其实在那之前,你就已经发现我们了是吗?”后来琼音根据琼觅华说的话仔细思索了一番,若是琼觅华不是早就已经发现她们,甚至在暗处观察过她们好一段时间,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。“嗯。”琼觅华直接承认,“你刚进来没多久我就发现了。”琼音目光看向她,想要听听她说更多。“至于后来你遇上另外那个姑娘,是你们自己要亲的,自己要互诉衷肠的,也不是我非要看的。”琼觅华轻咳一声道。琼音:“……?”她目光略有些怔愣地看向她,蹙了蹙眉道:“难道我们在幻境中连点儿隐私都没有吗?”明明当时她们是曾找到了一个山洞的位置进去了,那样也不曾躲避得了琼觅华的视线?一想到她当时跟长孙绮玉说的那些话,做的那些事,琼音突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热了起来。“倒也不是这么说。”琼觅华抿了口酒给自己找补道:“虽说你们处在幻境中的山洞,但在没进入幻境的人来看,你们还处在现实中的一片空地中,恰好那片空地没有任何遮挡物,我自然看得一清二楚。”琼音:“……”在她眉头一蹙的时候,琼觅华又立马解释道:“在这里你放心,这便是现实世界,只要不脱离了这片区域进入幻境中,没人能够再窥视得了你们。”然而她的话让琼音却还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,反而是问道:“既然你说这里是现实世界,那你为何不离开?”“你……”琼觅华无奈摇头,“就非得要这般急地问这样的问题吗?”虽然说有些无奈,但琼觅华却还是做出了回答。“这片区域虽说是现实世界,但你踏出这片区域,很有可能又会落入到别的幻境当中,这片区域外围被数不清的幻境包裹着,想要离开没有那般简单。”
琼音若有所思地抿了口酒,果不其然,若是真那般容易出去,看琼觅华的样子也不像是愿意在这待上这么多年的人。“那先前伤到绮玉的人,是谁?”琼音语气微凉,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酒杯,微微咬牙。“他?”相比起她,琼觅华的语气更冷了,“不就是当年那个跟我一起斗法的代宗。”琼音沉默,若是当年那个与琼觅华一起斗法的人,那势必那人的实力就是渡劫期。渡劫期的人,如今以她的实力完全不够人家看的,更别提说给对方造成杀伤力了。“曾祖,您到底是不愿出去,还是出不去。”琼音抬眸看向琼觅华,很想知道这个答案。琼觅华:“……”她好像被噎住了,最后看着琼音无奈道:“代宗不死,我就算想出也出不去。”双方斗法,在对方的幻境基础上一层层叠加,两人友好相商共同破局还能说出得去,可偏偏两人见到就恨不得弄死对方,怎么可能友好合作得了?而且弄死对方,对方所布置的全部幻阵就会消失,那么剩下的只是自己布置的,自然也就能够有离开的机会,是以这么多年来,两人打的都是将对方弄死的主意!琼音看向琼觅华,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。看着琼音那眼神,琼觅华笑了,“是在想我们为何这般不死不休,宁愿这般也要将大好的年华浪费了?”琼音沉默片刻,点头。在她看来确实想不到什么情况能够让他们这样死耗着,有其他任何的问题,都可以先出去后再解决啊?琼觅华嗤笑出声,语气凉凉道:“因为,不论付出什么,我都想要他死!”“我这个师弟,嫉妒心最是强了,他千不该万不该,因为嫉妒害死我们的师姐!”“砰——”琼音看着骤然被琼觅华捏碎的酒杯,锋利的边沿划破了她的手,鲜血快速滴落下来弄脏了桌子,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。看着她流血不止的手,琼音无奈的将她的手拉了过来,快速帮她止血上药。琼觅华稍稍回神看向她,因着琼音没有记忆,纵使她想要了解一下关于琼家的事,却也没有任何办法。而且……琼音说她是孤儿。琼觅华无奈苦笑,能够令一个孩子成为孤儿,想必这个所谓的家族怕是也不复存在了。不过她也只是伤感了一瞬,转而又很快接受了现实,毕竟这般多年下来,当年她的那些亲人,怕也早就已经不在世了。帮琼觅华包扎好伤口,接下里两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,兀自将那壶酒喝完后,琼觅华低低地笑了起来。“这么多年了,没想到还能有人坐下来陪我喝酒。”然而此时的琼音已经顾不得她在说什么了,酒劲慢慢上头,她已经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思维有些晕乎乎的了,身体晃悠地站起来说:“曾,曾祖,我先去陪绮,绮玉了。”看着她这晃晃悠悠的模样,琼觅华不由问道:“你这样还能上得去树吗?”“当然能。”琼音不受控制弯眉地笑了起来,“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,才该是被人笑话了。”琼觅华无奈摇头,目光看着琼音飞身上了树,虽说脚步还是有些虚晃的,但总归是没掉下来,当下自己也慢悠悠起身,往自己的木屋走去了。-进了屋的琼音担心自己身上的酒气熏着长孙绮玉了,给自己打了个净身诀,随后来到长孙绮玉身边,看着她逐渐浮现出些许血色的面容,弯眉笑得更欢快了。想着帮她换点儿药,琼音掀开盖在长孙绮玉身上的被子,开始小心的解自己先前帮她包扎好的纱布,担心弄疼她了,面容紧绷着严肃得不行。随着纱布一层层揭开,琼音轻眨了下眼,试图让自己的眼睛看得更清楚。她给长孙绮玉用的药都是上好的,如今那伤口处已经长出了新肉来,就是显得还很嫩,似乎轻轻碰一下,就会如豆腐一般破碎开来。琼音的动作更小心了,重新将丹药碾碎撒上去,刚想要帮长孙绮玉换个纱布重新包扎好,抬眸的一瞬间,却对上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。琼音僵住了。长孙绮玉抿着唇看向琼音,原本就恢复些血色的面颊上如今已经浮现出点更为显眼的粉来,眸子润盈盈地看着琼音没有说话。琼音眼中猛然爆发出欢喜来,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将长孙绮玉紧紧抱住,可是在触碰到她肩膀的一刹那,又想起她受伤的事情来,琼音急急止住了自己的动作,却依旧难以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。“绮玉,你醒了!”她没想到长孙绮玉会醒这么早来,可是看她醒过来,琼音还是觉得自己心口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。面对她显露无疑的情绪,长孙绮玉微微垂眸似是有些不好意思,低低地应了一声,一只手试图不动声色地去拉被子,遮住自己胸前的袒露。“你现在还觉得有哪不舒服吗?”或许是被惊喜冲昏了头脑,又或许是酒劲上头麻痹了脑子,琼音一时间没注意到长孙绮玉的窘迫,还在询问她的感受。看着琼音浑然无觉的模样,长孙绮玉轻咳一声,低声道:“没有哪里不舒服了。”说话的功夫,她总算是将被子拉过来盖好,这时才觉得自己放松了许多。先前那般毫无遮掩的袒露在琼音面前,还是令长孙绮玉一时间羞窘得恨不得钻进被子里,暂时不要面对她的好。直到这时,琼音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长孙绮玉的不自在,她脑子清明了一瞬,自己的脸也跟着红了。先前长孙绮玉昏迷着的时候,纵使是将长孙绮玉的衣服都脱了,可那时关心她伤势的琼音也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心思。可现在却不同了。长孙绮玉已经醒过来,确定她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后,那种羞窘的情绪后知后觉地爬了上来,两人一时间相互对望着,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了。从最初的情绪中缓过神来,长孙绮玉鼻间轻轻耸动,目光在琼音身上打量了一番,轻声问道:“你喝酒了吗?”总算是有人开口了,先前那诡异的氛围稍稍冲淡,琼音在床边坐下来,嗯了一声后开始给长孙绮玉说她昏迷过去后发生的事。听着她的话,长孙绮玉目光落在琼音的脸上,眸光微微闪动,一时间想象不出跟琼音面貌相似的那人该是何模样。“绮玉……”琼音将自己蜷缩在床边,面对着长孙绮玉,闭着眼睛喃喃道:“日后别再做这般危险的事了,我不希望你受伤。”更不希望她因自己而受伤。听着她的话,感受到了她言语中的后怕,长孙绮玉抿唇没有说什么,只是小心翼翼的侧身面对琼音,一只手搭在她身上。琼音的脑袋越发的昏沉了,可长孙绮玉的反应却让她极其在意,睁开眼睛醉眼朦胧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,心口处的情绪满涨,促使她做了件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。“嗯——”长孙绮玉微微睁大眼,看着将自己压制在身下亲吻的人,还能尝到她唇齿间淡淡的葡萄酒香。那一抹软舌在自己的唇齿间轻扫,鼻息间满是琼音身上的气息,原本漏了一拍的心跳陡然快速跳动起来,连带着她的情绪也被完全调动起来,略有些笨拙的将手攀附在琼音身上。“阿音……”长孙绮玉颤颤地叫着琼音的名字,试图得到更多她存在的信息。“嗯,绮玉……”琼音喃喃地应着,然而随着两人的亲吻越发深入,琼音却觉得自己的神智越来越清醒。她稍稍撑着身体并没有完全压在长孙绮玉身上,纵使她说自己已经没有哪里不舒服了,但琼音依旧不敢那般大意。她看着长孙绮玉唇色变得愈发红润,此时正微张的轻轻喘着气,琼音心脏急跳着。琼音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,低头将额头抵在长孙绮玉的锁骨上,闷笑道:“你怎不敢看我。”长孙绮玉:“……”“绮玉,你这般害羞,我……”她话还没说完,突然发觉自己视线猛然颠倒,待再反应过来时,却发现自己跟长孙绮玉已经调换了个位置。“我不……害羞。”长孙绮玉俯身亲在琼音的唇上,学着琼音先前的动作描摹着。琼音抬眸,看着长孙绮玉明明含满了窘迫却依旧努力认真的想要做好的模样,一种欲念让她此时极想要更亲密的与她贴合在一起。她拉起长孙绮玉的一只手,将其引导着放在自己的腰间,稍稍避开她亲吻的动作,轻喃道:“绮玉,这样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?”长孙绮玉的身体猛然一僵,脸越发的红了,垂眸敛下眼中的羞窘,长孙绮玉微微咬唇,稍稍直起身,低头认真地解着琼音的腰带。琼音目光痴缠地落在长孙绮玉身上,甚至还能感受到她解自己腰带时轻轻颤抖的指尖。待到长孙绮玉小心翼翼的帮她将衣裳都除去,看着琼音莹润如美玉般的身体……长孙绮玉咬唇,眼中有种又急又无从下手的挣扎味道,最后放弃抵抗般垂下了双肩,竟显得有些可怜。“阿音……”“我不会……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