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原秋抬起右手,摊开了手掌,递到弥生面前。
你来我往过了十几招,鬼牌疯狂轮换,就是结束不了一局。
水原秋垂着眼眸,手里捏着两张牌——一张鬼牌、另一张是个红心A——他正在考虑怎么换牌,以及用什么表情来骗弥生把鬼牌俺走。
少年朝他伸出虚握的拳头,他摊开手掌,掌心处落着一片粉嫩的樱花瓣。
毕竟在他面前的人是久野弥生。
传说在樱花落地之前抓住它,就能得到幸运,能实现心愿。
一阵微风拂过,樱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,久野弥生眼疾手快地虚抓了一把。
“伸手。”弥生说。
久野弥生将花瓣“倒”进男人的手掌心。
“什么?”
水原秋抬起眼,心中满是戒备,弥生又要用什么招数?
少年突然问道,并伸手抽出了男人悬在半空的左手中的一张牌——并未完全抽出,只是抽了一半,这样就不算是正式抽牌。
水原秋的呼吸一滞,心跳悄悄加速。他一向自持,心跳竟也有不受控制的时候,但念及引起变化的人是弥生,又觉得很正常。
一瞬间,水原秋快要遏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情感,尽管他的心底隐隐叫嚣着不安。
——弥生把自己的幸运送给他了。 水原秋下意识偏头一看,那是鬼牌。
他只怔了0。5秒,立刻暗道不妙。
果然,少年懒洋洋地拖长了嗓音。
“看来是另一张呀。”
弥生笑吟吟地将鬼牌塞回男人的掌心,抽出了那张红心A,跟自己手上的凑成了一对。
他愉快地把牌丢在地垫上,笑道:“我赢了噢!”
水原秋的左手捏着鬼牌,右手掌虚握成拳头,掌心是那片代表幸运和美好祝愿的樱花,整个人呆愣了好几秒。
片刻后,男人叹着气放下鬼牌。
“狡猾。”
弥生理直气壮地说:“兵不厌诈。何况我只是把你对我用过的招数还给你罢了。”
是在说情人节故意等在围墙下的那次吧?
真记仇。
水原秋拿他没办法,起身折返回车上。弥生在他身后喊道:“哥哥你去哪儿?”
水原秋扬声应道:“车里有一个空的玻璃瓶,我先把樱花放好。”
弥生“噢”了一声,自己伸手将散落的扑克牌拢整齐。
赢家总是要负责洗牌的。
久野弥生漫不经心地洗着牌,他的目光追随着男人走远的背影,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手下的扑克。
在“哗啦”的洗牌声中,扑克翻飞交叠,速度极快,几乎留下残影。
若是能将他与水原秋的洗牌过程录下来,一帧一帧地对比回放,便能发现他们的洗牌手 “由暗而生,暗中至暗。污浊残秽,皆尽祓除。”
伏黑惠:“……太乱来了。”
“你不去和他们一起战斗么——我是说,祓除你说的那个咒灵。”
一个纯黑色的罩子,像一个倒扣的大碗,将整个别墅笼罩在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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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在走廊窗户边上的伏黑惠见状松了口气。
“帐落下了,开始行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