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店外层的大厅旋转门隔绝了刺骨的寒意,清雪犹如盐粒般簌簌而落,她身上的盖着沾着体温的外套,在跨出大门的那刻,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。
沈月灼不敢看他的表情,被酒精麻痹得乱糟糟的思绪接回了她眼巴巴地追着他那段时间,他冷冰冰的态度让她既沮丧又受伤。
她咬牙鼓起勇气说:“毕竟从身份上来看,我以后会是你的弟妹,我们应该时刻谨记分寸和界限。”
空气安静几秒,落针可闻。
“身份?”褚新霁眸底涌动着浓烈的妒意,被她气笑了,“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东西,才如此肆无忌惮,钓了觉得没意思就跑,对么?”
难道他的意思是,他开始接受她了?
目睹褚新霁将蟹黄、蟹肉分别装盘后,她才收回余光。
面前却缓缓推过来一盘泛着热气的蟹肉,褚新霁不疾不徐地用热毛巾擦拭着手指,表情淡得看不出端倪,好似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。
沈月灼面前摆了两盘蟹肉,分别置于左右手,想不显眼都难。
心跳都快被褚新霁吓得飙升上限,她抿了下唇,讨巧地说:“霁哥今天这么好,还帮我处理螃蟹,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!”
褚清泽古怪地看了褚新霁一眼,默不作声地把自己处理好的那盘撤了回去,不忘阴阳怪气沈月灼:“有人没口福咯。”
沈月灼怕引来长辈们的关注,瞪褚清泽。褚清泽混不吝地朝她笑,一副跟她作对的臭屁模样。
褚新霁:“螃蟹性寒,尝尝鲜就好。”
言下之意,就是只能吃一只。
沈月灼被夹在中间,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两兄弟之间的暗潮涌动,默不作声地飞快吃完,陪长辈们聊天。
褚清泽率先离席,众人也没在意,毕竟他向来不拘管束。
话题不知怎地聊到了两家的联姻上,宋知许说什么时候把日程提一提,沉曼铃跟着应和,“早点联姻,亲上加亲才好。”
沈月灼翻开盖在桌面的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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机看了一眼,是褚清泽发来的消息:[我从你后备箱拿到领带了,一会我去褚新霁房里换回来,你先拖住他]
沈月灼手指蜷紧,低垂着视线在桌底下发消息:[别!你这样会害死我的!]
对面没回复,沈月灼愈发不安,抬眸时,正巧听见沉曼玲道:“那天她跟我说,嫁到褚家挺好的。月灼,是不是?”
沈月灼:“……是。”褚新霁挺好的。
但她跟褚新霁八字没一撇,连他的态度都没摸出来。
她觑向旁侧的褚新霁,他眉目冷沉,即便听到她这么说,也并无反对意见。
沈月灼一秒也待不下去,找了个借口离席,从另一侧的室外直升电梯绕到了二楼。
褚新霁的房间内亮着光,她心里咯噔一声,推开门走进去,果然见褚清泽在四处探寻。
沈月灼二话不说抓着他的衣袖往外拽,只可惜他身强体壮的,她根本撼动不了半分。
“你先别急,几分钟就好了,出去等我。”褚清泽作势要把她推出去。
“褚清泽!你能不能听我的话!”
沈月灼眼眶都急红了,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闹成这样子。
褚清泽见她眼角溢出的泪珠,心脏蓦地抽疼,连忙躬身停下来道歉,一米八几的人显得手足无措,“好好好,我不找了,你别哭啊,你哭成这样我害怕。”
“好了,你别磨蹭了。”沈月灼调整着情绪,“你把领带放回我的后备箱。”
刚才有一半是气的,另一半是急出来的。她知道褚清泽比她还倔,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他冷静下来。
“我马上去,你快别哭了,求你了沈大小姐。”褚清泽说一不二,拎起那盒领带,脚步生风却也一步三回头地跑了出去。
沈月灼站在原地擦了会眼泪,关了室内的灯,正打算推门出去,却措不及防撞入一道深冷晦暗的视线。
何止是吻得重,哪里都发了狠,她到现在都还心惊。
沈月灼耳根微热,配合地翕开嘴唇,近在咫尺的俊颜靠近,她低垂睫毛,不敢看那双仿佛蕴着黑洞般的眸子。
检查完后,他敛下目光,嗓音不可抑制地染上一丝薄哑,“不算太严重,休息两天应该就好了,暂时没有擦药的必要,免得影响你正常饮水用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