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他是个清冷端肃到连说话都要字斟句酌的,醒目的刺青纹身,比那枚奢靡夸张的鸽子蛋钻戒还要别扭,同他的年龄、身份、地位,无一相符。
沈月灼忍不住深呼吸,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接受事实,并试图挣扎:“我提出这种娇纵过分的要求,是因为我醉了,没有完整的思考能力。霁哥是清醒的,选择和拒绝权都掌控你手里,也不能完全怪我。”
褚新霁视线笼上来,她蓦然止了声,滋养得娇艳的脸上有些心虚。
“昨晚你哭得实在太可怜了,还说如果醒来没有看见我纹的刺青,就要闹着和我离婚。”
“……”沈月灼如遭雷击。挣扎失败,她只能硬着头皮寻找解决办法,“对不起,霁哥,我无理取闹说的话你就当梦话。要不……过几天去洗了?”
褚新霁蹙了下眉,没回答,“你觉得这个图案不好看?”
他的手很好看,修长骨感,指节劲瘦有度。弦月型的纹样结合了潮汐浪花,不算繁琐,映在他身上,无端增添了一抹神秘而昳丽的味道。
沈月灼很难形容其中的微妙变化。像是原以为高不可攀的人从神坛走下,漫不经心地折了一枝垂丝海棠,从此,那株沾染凡尘爱恨嗔痴的花瓣犹如经文般烙印。
很欲。好不容易哄得怀里醉醺醺又频频作乱的小姑娘洗完澡,褚新霁的衬衣早已洇上大团湿渍,平日里君卧高台的人哪里还顾得这些,心神全放在沈月灼身上,唯恐她受凉生病。
沈月灼趴在他胸口,杏眸缀了星子似的,有一搭没一搭地摸他的喉结,故意惹那凸棱的软骨轻轻滚动。
“先吹头发,待会着凉了。”褚新霁厉声低斥,语气不敢放太重,好不容易哄好的小姑娘又掉眼泪。
“别扯浴巾。”
“它还能再忍忍,现在用不着你操心。”
“沈月灼,瓷砖很凉,你别乱动。”
她像个洋娃娃般任由他摆布,只不过偶尔会作乱,譬如在他遮住那姣好的曲线时,会狡黠地贴上他的掌心,问他软不软。
同那句要咬他异曲同工,褚新霁被她折磨得快要发疯,难得保留一丝克制,哑然道:“软。”
得到想要的答案后,她总算收敛些,肯安安静静坐在他腿上,让他吹头发。
“霁哥,你好适合这种湿发大背头。”她托着腮摆弄他沾着湿意的头发,手臂晃动间,大片春光乍泄,俨然是个颇有见解的资深造型师。“唔,还是算了。看起来有点凶,很不好惹的样子,别人看了都要退避三舍。”
“不好惹?”
褚新霁掌心慢悠悠地拂过她柔顺的卷发,吹风机的温度调到了中档,不疾不徐地说:“你的喜好能不能稳定一点,沈小姐。”
她没听明白,仰起下巴看他,软唇刚好擦过他的下颔骨。
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触碰,撩起一片难以抑制的邪火。她身上充斥着一抹清淡的茉莉香气,而柔弱无骨的身体紧紧被他环住,他无比熟悉来自他亲手拂过的每一处曼妙,每一缕勾人的香气都由他亲自烙印,让人无法不心生绮念。
她还惦记着他刚才的话,不满道:“你们这些资本家是不是都喜欢话只说一半,留一半让别人猜?吊我胃口真的很讨厌。”
褚新霁故意拿《明日战舰》官宣预热新角色时的描述逗她:“前几天不是还说喜欢银发狼尾、肩宽腿长、复杂图腾刺青,看上去冷漠又有故事的男人?”
她反应很快,嚷声:“二次元和三次元怎么能一样?”
褚新霁笑了笑,没说话。
“现实里恐怕没有几个能h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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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d住这些元素。二次元可以有无数个老公,三次元只能有一个。”
褚新霁:“立场倒是挺坚定。”
“要不是重婚犯法,成年人了肯定选择都要。”
只有那朵花才知晓他清润皮囊下的凶悍与强势。
她摇摇头,“也不是不好看。就是不太符合你的气质。”
闻言,他表情很淡,对她的解释明显不为所动,“般配,符合,我不喜欢被这样的词汇界定。在你眼里,我的气质是怎样?现在看清真面目,会不会害怕——”
“或者,后悔。”
凝在头顶的视线宛若乌云压下来,暗沉,压抑。
沈月灼正坐在他腿上,酸软不堪的腰肢被男人的掌骨轻锢着,勉强借了点力,不至于太难受,她却在这样危险的氛围中,莫名收紧了呼吸。
“霁哥成熟而理性……”话音落点尚未结束,沾着清寒气息的指腹抵在她唇边。
“我不想听你这些恭维的漂亮假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