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雄儿,永不可与大晋为敌!”
这是父亲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,同时还有一支穿透他尾椎骨的羽翎箭。
小柳儿觉得这比说书人讲的可曲折多了,她听得几乎入迷,还伸出小手到老者腿上和背上摸了摸。
待看到老者毫无生机的枯瘦双腿,小柳儿又看了看他后腰上那到留下的大疤痕,不由叹道:“老将军好狠的心啊。”
老者却立即摇头,“不,父亲是为了救我!”
他作为立过无数战功的将军,皇帝是不可能让他活着走出大晋的,如果不是父亲那一箭,头顶和肩头划过的那两箭会准确地扎入他的脑袋和后心。
那两只箭是由一种名叫乌木剑的木材打造,只属于内卫,是皇家专门用来了结叛敌之人的。
乌木
剑的树心有一种液体,其毒性直逼砒霜和鹤顶红,有一剑封喉的名声。
不用说射到他脑袋里,只要在他身上划破点儿皮,他也早就死了。
小柳儿听到这里也十分惊讶,一时不知该评判这算对还是算错。
既然说开了,老者也就没什么可再隐瞒了,“阿谣带我回了匈奴的部落,不想他们早已乱了起来,厮杀中也只护住了阿谣的两个弟弟,我这腰啊一直没得到有效的救治就废了。”
他看了看四处忙碌的妇人和孩子,同小柳儿说道:“护着我们出来的还是三十护卫,也就是找到了这一处秘地,我们才这样活了下来。”
匈奴人不分什么男主外女主内,三十护卫自然也都是男女皆有,就这样,守着山洞,他们也这样繁衍了下来。
小柳儿不解,问道:“我看你们人手不少,为什么不在边外占据一块富庶之地?”
这山洞虽然隐秘,但他们这样的生活方式不觉得太委屈了吗?
老者叹道:“我不想打仗了,不论是同族还是异族,而且我也打不动了,阿谣的两个弟弟当时也还小,我们这些人没胜算的。”
“那他们说的是匈奴语?”小柳儿继续问。
老者知道小柳儿什么意思,他笑道:“我虽然交了他们官话,但他们交流的习惯自然是本部落的语言,这么多年又不用,所以对咱们大晋的语言不管是说还是听都还不熟悉。”
小柳儿摸摸肚子,从袖子里掏出两块糖来,塞嘴里一颗,递给老者一颗,“那你家人怎么又被抓了?”
老者看着小柳儿手心里的糖还是怔了怔,多少年没见过了,他拿到手里却没吃,而是招来那个男孩,对着他说了几句,就把糖塞进了那男孩的嘴里。
男孩对老者很是信任,张口就含进嘴里,然后脸上的神情就慢动作一样展开,显然
第一次品尝这种神奇的滋味。
吃了糖,男孩干脆不走了,他靠着老者坐下来,眼睛看看看着又看看小柳儿,都是好奇。
老者慈祥地拍着男孩的脑袋,没回答小柳儿的话,而是同她介绍道:“这是我的孙子,叫阿图。”
男孩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即抬头去看看爷爷,老者却扭头看向那汪小温泉,叹道:“那水从半年前就不生了,这山洞呆不下去了……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