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危抓住了游厄的尾巴。再慢一秒,游厄的刀就要飞过去了。黎危不动声色地挡住游厄,隔绝了男人垂涎的视线:“你是汉萨姆?”“啊,是。”汉萨姆围着黎危赚,试图继续盯着游厄,“送你们来的人没说明情况?”“……”看来,之前在黎危耳边崩溃请求他快来的人并不是汉萨姆。但真的不是吗?明明声线如此相似。“不是你叫我来的?”“当然不是。”汉萨姆诧异道,“我可从不搞强抢民男民女这一套,所有到我这来的人宠都是自愿,我保他们衣食无忧,只要三年,他们就可以自行选择离开。”黎危看了眼不远处的两位人宠,一男一女,穿着都很露骨。他们候在一个大殿门口,一直娇嗔地喊“大人、您这么喜新厌旧啊”、“大人,快回来看看我们”、“大人……”两人宠口中虽然没有什么重复的话,但细听下来就会发现,每句话都一个意思,而且说是吃醋,他俩压根没靠近一步,一直站在原地喊。时间久了,有种说不出的诡异。但汉萨姆毫无察觉,他摆摆手让那两个先走,迫不及待道:“回宿舍休息吧,我今儿个要尝尝鲜!”竟然还有人宠宿舍。那两个人宠背过去后黎危才注意道,其中一人和游厄类似,身体能化触手,但相对来说要纤细娇小的多。黎危收回视线,回眸瞥了眼试图绕后揩油的汉萨姆:“你再多看他一眼,我就挖了你眼睛,离的距离小于三米,你的手和脚就都别要了。”黎危的语气很平和,让人听不出这是威胁还是玩笑。汉萨姆却还是惜命地收回手,脸色变了:“你们不是人宠吧?来干什么的?”“我听闻,最后战争结束后,主城成了最大的幸存者庇护者,这全靠一位名为汉萨姆的秩序者,他近百年来一直待在宫殿,闭门不出,不辞劳苦,只为维护秩序领域——”黎危若有所指地说,“但从目前所见来看,这宫殿的生活好像也不似大家说的那么苦?”汉萨姆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屁话,从鼻腔里发出一生嗤笑:“不能离开这鬼地方难道不是最大的痛苦!?”黎危捏了捏游厄的尾巴:“去周围转转。”游厄不是很高兴。一个明显有觊觎之心的人在这里,黎危竟然要他离开。游厄的猫尾巴甩了几下,但被黎危顺毛撸了撸,又老老实实走了。游厄的步伐越来越接近猫步,而且在这这个污染域里,游厄要比之前“温和”得多。汉萨姆目睹这一幕,也没阻止游厄乱逛,只是张开双臂,扬起下巴,振振有词:“所有人都逐渐回归正轨、继续生活,淡却了战争带来的痛苦,和新的朋友、邻居一起在光下欢笑在幽暗中好眠的时候——我,付出最多的汉萨姆!只能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宫殿里,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地忍受孤独,这难道不够残忍吗!?”()艙鱧??鹛??湸鹛衟????想看猫界汉萨姆吗?请记住的域名[()]?『来[]♂看最新章节♂完整章节』()就如梅瑞斯。她切切实实地在灯塔最幽暗的底端待了九十多年,毫无怨言。“你为什么不能离开?”“因为宫殿是我整个领域的中心,离开这里,我就没法完整地护住主城了。”这说了等于没说。黎危没在汉萨姆身上嗅到污染的味道,但保险起见,他还是抛了下百面骰。“哦,原来你也是个秩序者!”汉萨姆看似花天酒地,其实有几分敏锐在。他眼前一亮:“你是最近才到城里的幸存者?以后多来我这里,陪我说说话怎么样?我可以赋予你我之下的最高职位,让你在如今的主城说一不二!”“有那么多人宠还不够?”“他们太无趣了。”汉萨姆兴致缺缺,“对我只有敬畏、崇拜,连一丝丝爱都没有,我没法像对待一个平等的人类一样和他们交流。”看起来,汉萨姆似乎真不觉得那些人宠有什么问题。“每过三年,我都会放一批人宠离开。”汉萨姆耸耸肩,“因为我发现他们根本无法忍受宫殿生活,总是出现一些刻板的行为,就像上个世纪被拘束在小小海洋馆里的那些生物,时间久了就来回打转,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句话,讲不明白,毫无新意。”“——但也可以理解不是吗?如果人人都是伟大的汉萨姆,这个世界也就不需要拯救了。”“你觉得自己还能坚持多久?”“谁知道?也许明天,也许十年以后,也许还能等到下一个百年。”汉萨姆说,“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只要我活着,大家就能继续安居乐业。”
汉萨姆意外地具有使命感。当然,三句话原形毕露:“怎么样,要不要为了未来牺牲一下——啊,也不算牺牲吧?我会让你舒服的,绝对是欲罢不能的体验。”汉萨姆插着腰,挺了下胯,显然对自己的老二尤为自信,即便不着寸缕,也不感到羞耻,反而坦坦荡荡。黎危不可避免地扫到两眼,确实大,几乎和游厄的触手一个尺寸,看起来有点畸形。“这么多年,几千个人宠来到宫殿又离开,无一差评,你可以试试。”几千个人宠?按照上个世纪兽化者与总人数的比例,那主城至少得有上百万幸存者,这显然不可能。主城庇护所不可能是真的,那些人宠更不可能。“维系领域需要很高的专注吧。”对于汉萨姆的自信邀约,黎危也不生气,“你每天这样三心二意,真的没问题?”汉萨姆冷哼一声:“看来你也是领域类秩序者?还挺了解……但我不一样,我是最强大的秩序者之一,只要站在这里就可以维系领域的运行。”所谓的秩序领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污染域胡编乱造、用来说服“居民”的东西。黎危从未听过这个说法(),灯塔也无一本书籍提及。“好了,你也见到传说中的我了。”汉萨姆撑着栏杆,俯视着宫殿大堂,“说吧,你想干什么?”“如果只是好奇,那你可以走了,如果是别有所求,那也得等到百日宴,我会把你划进宴请名单的,看在你这张伟大的脸的份上。”黎危问:“那么多居民,你怎么选名单?每一个人的名字都记得?还是说你这里有总人口名单?”汉萨姆高深莫测道:“我自有办法。”“宴会上能求你什么?”“一切你想要却无法实现的愿望。”哪怕是理性如黎危,这一秒也想到了阿塞莉。他顿了顿,随意道:“如果我想要死去的人活过来呢。”汉萨姆沉下声音:“如果你足够诚心,那伟大的汉萨姆也并非没有办法。”黎危问:“什么办法?”汉萨姆挤眉弄眼道:“我们先睡一觉?”黎危心平气和,只能说游厄被这个地方限制了,要是以前的他留个耳朵在这偷听,汉萨姆都活不过三秒。“睡就免了,我只习惯自己人。”黎危退而求其次,“那暂时让我们住一天如何?外面天黑了,我们初来乍到,没有钱,也没有住处。”“好吧,就一天,光驱散阴影以后,你们就得离开。”汉萨姆背过身,在走廊转角的柜子里捣鼓一阵,丢来一把钥匙,“给,走廊尽头,是个豪华套间,好好享用——如果后悔了记得回来找我。”他甚至想给黎危一个飞吻,但余光却看见游厄回来了,还一副要杀了他的表情,吓得直接溜回了卧室。黎危没有回头:“有什么发现?”“为什么一直看着他。”游厄像幽灵一样扒住黎危的肩背,“当心我杀了他。”“随你,但要迟一点,等我弄清楚。”黎危转身,拖着猫尾巴往走廊尽头走:“其它地方什么都没看到?”游厄懒洋洋地回答:“看到了人宠宿舍,那些东西和之前看到的士兵一样,一个个躺在宿舍的床上,不说话,不动作,连眼睛都不眨。”他第一次被黎危直白地拆穿不是人,就是因为长时间不眨眼。“看见你也没反应?”“嗯。”游厄恶劣一笑,“我当场解放了一位,其他人仿佛没有看见。”黎危并不在意,只是捏了下他的尾巴尖稍作惩罚。这些东西没有灵魂、没有自我意识,总不能真是什么牵线木偶。如果是,那是谁在背后牵线?并且这些人和外面的那些居民又不同,居民们拥有记忆、有自我意识包括极为真切的情绪、性格,和汉萨姆一样。走廊尽头的房间是个双开门,极尽奢华。黎危将钥匙插入锁孔,刚要转动,他的意识又是一沉,并再次听见那道声音,癫狂感更甚之前:“快来啊!”“为什么不来找我,他明明说过,只有你可以拯救世间万物于水火!我也是万物中的一个!杀了我吧!彻底地杀了我!”“让我解放,让我觐见神明,让彻底的光与黑暗抚慰我!!”“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,快,快……”声音越来越弱,直到彻底消散。黎危偏头看向汉萨姆的寝宫,他无比确信,耳边的声音与刚刚那位汉萨姆如出一辙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