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瀛冷道:“你不是从来都没心肝吗?你那个扔了你二十年的娘,你倒是关心起她了,我竟不知你几时转了性。”
凌祈宴瞬间涨红了脸:“……你才没心肝,说什么呢你。”
“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“你胡说八道!”
“只有心虚之人才会刻意拔高声音。”温瀛毫不客气地拆穿他。
凌祈宴深吸气,在心里默念三遍不生气、不生气、不生气,逼迫自己将满腔怒意压下,狠狠瞪温瀛一眼,低了头继续用膳。
他才不要跟这个混账计较,每日这么生气迟早要短寿。
温瀛没再招惹他,脸色并不比他好多少。
用罢晚膳,凌祈宴回屋坐上榻喝茶,顺便叫人将屋门给关了。
戌时末,温瀛推门进来,凌祈宴正倚在榻里打瞌睡,脑袋一点一点。
温瀛走过去,停步在榻前,安静看着他。
像是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欺近,睡得迷迷糊糊的凌祈宴下意识地往他身上贴去,温瀛顺势将人揽住。
直到被抱上床,凌祈宴才似如梦初醒,睁开眼往床里缩,推拒道:“你进来做什么?我今日不要跟你睡一块。”
温瀛没理他,叫人送来热水,坐上床,将凌祈宴揽进怀里,捏着热帕子用力给他撸了一把脸。
凌祈宴伸手拍人,温瀛沉声提醒他:“把脚也洗了。”
凌祈宴装作没听到,背过身去拉高被子,温瀛的手伸进被中,捏住他脚掌,没多时便听到被子下头传出的闷哼声。
半刻钟后,他俩一块坐在床沿边,四只脚浸在同一个盆子里,凌祈宴用力踩住温瀛的脚背,嘴里嘟哝:“怎么你脚也比我的大些。”
说着又用脚趾去弄了弄温瀛的,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好玩的东西,乐此不疲。
温瀛没吭声,收紧了搭在他腰侧的手,隔着衣料轻轻揉捏。
躺进床里时,凌祈宴依旧精力旺盛,这会儿倒不记得生气了,趴在温瀛身上戳他硬邦邦的胸膛,小声问他:“……我娘她真怀孕了吗?”
“嗯。”
“怀的男孩还是女孩?”
“不知道。”
温瀛的声音低沉,怔怔看着头顶的房梁,一只手搭在趴他怀中的凌祈宴背上。
凌祈宴还是觉着别扭,这才后知后觉想起,这个孩子似乎既要叫他哥,也得叫温瀛哥。
“你说他会长得像你还是像我?”
“无所谓。”
凌祈宴原还想与他讨论一番,听到温瀛这扫兴的语气,又撇了嘴,罢了,那是皇帝的儿子,跟他有什么干系。
片刻后,温瀛低下头,嘴唇轻轻触碰他的发顶。
凌祈宴小声感叹:“幸好我不是个姑娘,要不总被你这么弄,孩子都不知道要生几个了。”
温瀛沉了脸,趴他身上满嘴胡话的凌祈宴并未察觉。
“闭嘴。”
凌祈宴一愣,温瀛的唇已然压下。
……这人怎么又在生气???